第四章 禮法(1 / 3)

厲邪遠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召集所有武師,在演武堂集合,再把那個小畜生叫過去。”

武師長連忙跟上,問:“那章福生怎麼辦?”

厲邪遠陰著臉,說:“先不用管。那批貨和人非常重要,不能有失,我隻能放了那個小畜生!等拿回貨和人,我要剝他的皮!”

武師長連忙閉嘴低頭,但又嚇了一跳,隻見厲邪遠所過之處,堅硬的地麵如蛛網開裂,無聲無息。

夏斷峰回到住舍收拾好東西,放入行囊,背在身後,站在門口靜靜等待。

正氣武館是明州第一武館,武者遍地,別說逃出明州城,他甚至走不出武館。

不多時,甘武師急匆匆地衝進來,大罵道:“害群之馬!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學武不精,不虛心請教,還敢殺人闖禍,我真想一掌打死你!”

甘武師說著,伸手抽向夏斷峰,夏斷峰連忙抬左臂阻擋。

甘武師這隨手一抽就有七八百斤的力道,隻聽啪地一聲,夏斷峰側退三步,差點摔倒,左臂傳來刺骨的疼痛。

甘武師再次揮掌,身後響起淩亂的腳步聲,立刻收手,凶狠地瞪著夏斷峰,說:“跟我去演武堂,副館主要親自發落你!章福生那麼好的武徒被你殺了,你簡直豬狗不如!看什麼看,跟我走!”

夏斷峰恨極甘武師,譏笑道:“劉東磊被打斷雙腿的時候,你說章福生失手;王偉雄被打斷雙臂的時候,你說章福生是被逼無奈;現在輪到章福生遭報應,你卻說他是好武徒,不知道誰豬狗不如!章福生死了,你每年少了幾百兩銀子的進項,真可惜啊!”

甘武師惱羞成怒,還要動手,但發現周圍已經站了不少武徒,低聲威脅:“如果你今天活著走出演武堂,我親手打死你!”

夏斷峰昂首說道:“如果我活著走出正氣武館,今天你所賜的羞辱,必將百倍償還!”

甘武師不屑地說:“就憑你?你這種貨色,讓你活一百年,也當不了武師!不過,你活不到一百年,你連今天都活不過去!跟我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演武堂。

正氣武館的演武堂青石鋪地,寬敞明亮,足以容納上千人。

眾多武師分兩列站在演武堂內,副館主厲邪遠端坐正中的太師椅,他身後的白色牆壁上,有一個大大的“武”字。

厲邪遠高居主座,削瘦高大,麵凶如狼,目厲如鷹。他就是一顆小太陽,奪目耀眼,讓人不敢直視。一種無形的氣勁在他周圍奔流,好似坐於山頂,大風吹拂,衣衫獵獵作響。

厲邪遠居高臨下俯視夏斷峰。

夏斷峰站在演武堂正中,在數十人的注視下,毫不膽怯。他身穿平常的黑色武服,不算特別健壯,但腰身挺直,雙目有光,小小的年紀就有肩擔山嶽的氣概。

夏斷峰在正氣武館學武多年,深知厲邪遠的手段有多麼狠辣,他自知今天必死無疑,所以下定決心,死就死得轟轟烈烈!

此時此刻,夏斷峰竟然麵帶淺淺的笑意,猶如上刑場的壯士,視死如歸。

厲邪遠一拍案桌,厲聲道:“你犯下滔天大罪,竟然還笑得出來,真是膽大包天,不殺不足以正禮法!給我跪下!”

夏斷峰反問:“請問副館主,我所犯何罪?”

厲邪遠下意識地要出拳,但立即收手,眼中閃過厭惡之色,喝道:“殺死同班武徒,不尊師長,罪大惡極!跪下!”

夏斷峰昂然抬頭,大聲說:“章福生罪行累累,夥同四個武徒害我,根據大夏律,我這是正當反擊,無罪!我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