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的左手邊坐著一個和她差不多白的男孩,盡管她並不太願意承認這件事,但他確實挺白,身材勻稱,棱角分明的麵龐,眼睛是小了點,但確實有那麼點小帥,額。後來覺得再多那麼一點點吧。他還有個討人厭的名字——司俊,哼!真以為自己“死俊”啊,能俊死人的節奏嗎!
老實講下午上自習真的是一件超級乏味枯燥的事,可是讀高二的苦逼學生們又能說些什麼哪?乖乖上唄。
“我高中不談戀愛”司俊依然寫著數學作業,頭也不抬說道。“為什麼?”惠子問。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談”司俊繼續埋頭分析著這道數學題,“小屁孩,裝的像。”惠子不以為然的說道。
“初中呢?談了沒?”
“沒有”
“為什麼?不會吧”
“真沒有。”
“那總該有喜歡的人吧?別說你沒有,我才不信呢!”
“真沒有,我打算大學談,就談一個,結婚”
“哎呦!真的假的?看不出來啊”惠子質疑的側頭停下手中的筆,看向依然一臉嚴肅認真做題的司俊。
“我可是很專一的好嗎?”司俊一副賤賤輕佻的說道,還不忘回一旁的惠子一個悶騷的表情。
下課鈴響了——————終於熬到放學了,沒錯,高中的生活真的是每天都是熬過來的。
後來回想,惠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那段日子,隻記得那時候似乎每個人都希望時間慢一點,有充足的時間迎戰高考,可惠子每天都希望時間快一點,再快一點,逃離這裏。
2005年6月7日晴晚上23:30
惠子插著耳機,搖頭晃腦的盤腿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拉開自己的百寶小抽屜,從最下層掏出個蠻厚的皮麵略帶複古的日記本,是的,又到了她準時寫日記時間了,說來也奇怪,惠子長到17歲,可以說沒幾件事是堅持過幾天,更別提準時了,遲到早退絕對是惠子學生時代的典型標誌,很多事都是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行動。可這每天寫日記真是風雨無阻,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到現在一直堅持了下來,小學一二年級那會和其他小朋友一樣,惠子也是為了完成老師布置的日記作業才寫,可後來就自己每天情感多的必須要寫在日記裏了,日記本從幼稚的HelloKitty粉色係列,到印有非主流鋼軌圖和六隻手指圖片及一些矯情的情話係列,再到現在這個複古係列,由開始記錄著身邊每個人都知道的一些事情,今天幾點起床,吃了什麼零食,媽媽帶我去哪裏玩,我和小朋友打架了,我今天被老師表揚了,到不能告訴別人的小秘密,我悄悄把同桌寫好的作業用橡皮擦擦掉了,我們班轉來了一個新同學,他很帥哦,隔壁班的男孩說他喜歡我,我的閨蜜背叛了我。。
今晚惠子寫了:
17歲我是不是變壞了,唉!十一二歲的我也曾想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悔,就隻談一個,結婚,可如今早已沒了這想法,雖說我也沒有被情所傷,可看著身邊那些姐們哥們的一個個談了分,分了再談,再分,我真的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太單純幼稚了,可今天有個男孩給我說,他隻談一個,一次,就隻和那個人結婚。老實講,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裏微微一震,沒想到有人和我有過一樣的想法,更沒有想到這會是一個高二的男孩說出的話,因為如今早熟的我們可能大多數人小學初戀都沒了,初中更是斷送了不知多少少男少女的初吻。高中能有這種想法的男生,最起碼我身邊就出了這麼一個,他就是我的同桌司俊,一個比我小兩歲,天蠍座,15歲的男生。都說同齡的男孩比女孩晚熟,更何況他還比我小兩個月,他現在可能就是我當時十一二歲的心理狀態吧。年輕,幼稚的想法。
惠子停筆靠在椅背上,莞爾一笑,剛想起什麼,打算繼續寫,就聽見門外傳來刺耳的“砰砰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