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昕氣憤地收劍,便往青城山大步而行,才走出沒幾步,便聽見身後有人吟道:“『一尊春酒甘若飴,丈夫樂此無人知』哈哈……!”
那聲音雄渾豪爽,吟著壯浪縱肆的韓愈詩句,便是顯出萬分豪氣。
馮昕轉頭一看,那名老婆子抱著酒葫蘆,倒在神案之後,邊飲邊拍著膝讚歎,自得其樂。
“她是何時來的?馮昕竟半點也沒察覺,驚歎道:“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都不知道?”
醉女子白了他一眼,道:“讓你知道了,我還教你個屁?”
馮昕總算認定她是個大有來頭的高人,連忙道:“是、是!”
醉女子笑道:“你問我何時來的,就是剛剛。我昨天沒來,你竟在此多等了一天,很好,很有誠意。”
馮昕一楞,想道:“昨天?昨天我還不認識她呢!約定的不就是今晚嗎?這老太婆醉胡塗吧?”
醉女子道:“我並非不守時的人,可是……嘿嘿,昨晚我聽說黑風寨寨內的寨主,藏有好酒,便忍不住先去拿了,一來一回,花了半天,其它的半天就是待在黑風寨的酒窖內先飲為快,所以遲到了!”
馮昕咋舌道:“你……你敢去黑風寨?”
“唉!要不是想起與你有約,我還真舍不得卜脽開裴虎的酒窖吧?”
馮昕道:“我看你是不請自來,去偷喝人家的酒吧?”
醉女子笑道:“欸,我不喝才叫浪費!黑風寨都是些土賊山賊,他們繼承了那些好酒,有什麼用?根本就不懂得品嚐,所以還是我替他們解決了吧!”
馮昕道:“話怎能這麼說?他們的酒或許是要待客的,未必是那些人喝。”
醉女子一個大白眼送了過來,道:“吥!那樣的好酒,就該讓懂得的人來品嚐。好酒待客,猶如喂豬!糟榻、糟榻!虧你還是成都人,一點都不懂得酒的好處!”
馮昕道:“成都人為什麼就要懂得酒的好處?”
醉女子道:“你們成都自古就有好酒,你竟不知?”
“我是不知,我想也沒多少人知道。”
醉女子突然問道:“你母親叫什麼名字?似乎和我師妹有五分相似”
馮昕聽得一楞一楞,心想怎麼這麼多人問他父親的事情呢。
“快點說,你母親叫什麼?她怎麼成家了?和誰結的婚?”
馮昕忍不住打了個嗬欠,道:“前輩,請問你是要調查我呢還是教我法術?”
醉女子道:“還是調查好了。”
“不,我要學法術。”馮昕很果決地說。
醉女子試探地問道:“學調查不好嗎?”
“我要學法術。”馮昕更肯定地又說了一遍。
“其實向我學酒才是精華,向我學法術還是在其次。”醉女子又強調了一遍。
馮昕道:“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太好。來,教法術吧!”
馮昕上前一步,將木劍捧在手中。
醉女子有點心不甘情不願,道:“我為了那個負心漢,喝了二十年的酒,要不是酒蟲騷得難受,你們那滲了水的劣酒,我還不屑喝呢!”
馮昕道:“不好意思,我們醫館小本經營,喝免錢的就請多多擔待了。”
醉女子道:“算你運氣好!我一生從不虧欠別人,既然被你招待了,就教你一套陷阱之法,算是回報你的賜酒之恩!”
馮昕笑道:“多謝前輩。”
醉女子反手抽出腰間的雙刀,“錚”的一響,清邈悠長的雙刀久久不散。在這一瞬間,她雖隻是持刀而立,渾身卻散發出一股凜然不世之感。馮昕屏息肅立一旁,原本還敢和她開玩笑,不知為何現在卻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就算此時在他麵前的人是皇帝王孫,他也不會小心恭敬到這種程度。
那便是氣度,一名真正的高手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風範。
醉女子說道:“此套陣法變化繁妙,能學得多少,全靠你的悟性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