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哪裏?”我問。他沉著臉,突然狠狠轉頭“生孩子。”我沒走穩,左腳絆了右腳一下,往前撲去,他拉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回“我不過就是說說,你竟嚇成這樣。”我皺皺眉:“你才是嚇的,明明就是你走太快我跟不上。”他指指旁邊蹦躂的螞蚱“我竟快成這樣,都快追上螞蚱了。”自知理虧,我再不說話。
如果這個人,他不曾傷害過我,如果這個人,他不曾拋棄過我,如果這個人,能從開始喜歡我,從未變過心,那該多好。可是一切如果,都是假的。我不知他的忽冷忽熱,也不懂他趕我走,卻又要將我帶回的用意。有人說,我是個很長情的人,一旦喜歡,便會長久;也有人說,我是冷心之人,一旦拋棄,就再不回頭。
“夫人,吃飯。”他輕輕扣下桌子,我眨眨眼,開始扒著碗裏的飯。我與他的日子,過的很平淡,似乎宮中的事務並不繁忙,他下朝回來,不忙著批公文,不忙著做其他,隻陪我在院中讀讀書,散散步,喂喂魚,像足了閑散王爺。而我不好過問,也不願過問。
六月的天,我們是永遠猜不透的。
我不記得生活如斯,不記得生命如此,不想夢曾失去,也不想我再回來,他竟變得患得患失。
我那日興起,一人出門去玩。門口隻守有一人,我便差他等司空肅回來告訴他一聲。一個人著了男裝,在集市逛到天黑,不知從何處湧出一批批打著燈籠的家丁,細細的查看每個過往的女子。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我玩的盡興,背了一包袱的玩意兒回府時,司空肅正站在門口等著什麼,眉心蹙起,看起來心情很差的樣子。
“王爺?”他看著我,大步走下來,一把把我擁入懷中,似乎在低低的責問:“你去哪裏了?”我僵著身子“我,我出去玩了一會兒,走的時候……”他拉著我往裏走,路過管家身旁時,吩咐了句讓他們回來,順便上菜。那時我才知道,街上的那些人都是去尋我的,我的消失,讓司空肅慌了神。可是,那個門前的人呢?管家說那人請假回鄉了,想來是忘了托人告訴司空肅了。
一個結束,或許隻是一個新的開始。
司空肅大概真的是愛我吧,我這個人啊,其他事可以自信,卻唯獨對愛情這件事,自卑到了極點。因為害怕自己把心給出去以後,那人捅一刀再還給我。也害怕,妄自揣度自己在那人心中的地位,把自己看的太高,最後狼狽不堪。
若是朋友,他生氣了,我能逗他開心,哪怕強忍著內心的酸痛。但對於愛人卻不行,也不知是什麼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