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皓看著這一幕,嘴唇緊抿,吩咐將這兩百多人埋在城外,立碑而敬。
謝飛皓入城後,立刻搜去城內的漏網之魚,果真將正欲燒掉整個城的火冽給搜了出來。
謝飛皓睨著眼前的人,見他一臉不忿,不禁笑道“薛家宗老?哼!你可是想將這鞏義城內所有都燒毀?”
火冽不答,謝飛皓冷笑一聲“帶下去嚴刑審問!”
“是!”
火冽眼裏驚恐之色一閃而過,狠狠掙紮著,漸漸遠去。
朝華。
“北方平定!謝將軍三日後歸朝!”
司馬凜朔久鬱之色一掃而盡,臉上終於露出絲絲笑意。
“如今,便隻剩這漢中還未平複下來,哈哈……那木郯也不過是孤軍奮戰罷了,不足為懼!”
朝堂之上一派笑意融融,隻有司馬羽上知道,這漢中的仗,怕是不好打啊!
漢中,為西蠻深入中原最為重要之地,漢中一失守,敵軍便可揮軍南下北上,縱橫整個興祈,而現在,薛家軍據漢中自守,阻擋了從河西而下的暮杳等兩萬乘風衛,若是不能將薛家軍誅殺在此地,那麼興祈便危險了!
多日以來,暮杳多次在城外誘兵而演,木郯都未曾出城迎敵一次,這讓暮杳不禁有些擔憂,莫不是這木郯早已不在這漢中城內?
榷繚也多次派人迂回至漢中城後,卻不見敵軍有所動靜。
一時之間,暮杳等人有些著急了。
此刻,卻傳來了北方平定的消息,暮杳與榷繚商議,今日開始,攻城!
午後,漢中位於漢水穀地,終年水汽氤氳,不易散熱,榷繚思及此,查探了一下漢中的地形,不禁喜上眉梢,乘風衛正占據漢水源頭,若是能在河中下藥,這藥便能順著水流直到漢中城內,便能大創敵軍。
榷繚帶領一百多人沿河而下,每人手中都拿著榷繚配置的可令人渾身無力的藥,趁著夜黑,河麵上一片粉末飛舞,緩緩溶於河水中,榷繚騎在馬上,眼裏卻閃過自嘲之色,他竟用救人的東西來害人……
這夜風平浪靜,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翌日,天還未亮,城外便響起轟鬧聲,暮杳等人忙起身準備出戰,到城下二十裏處,一見之下,頓時欲崩潰!
城下幾排漢中百姓被綁在城外,哀呼不絕,暮杳等立刻明白了木郯的想法,他是要暮杳踩著這漢中千餘百姓的屍體過去!!
榷繚唇色發白,緊緊注視著那一張張無助的臉龐,叫他怎麼下得去手!
木郯一臉冷酷,在城牆上大聲道“哈哈哈……老夫且來看看,你興祈小兒下不下得了手!”
昨夜城中薛家軍大部分無力可戰,這讓木郯憤怒不已,既然你乘風衛下這黑手,那就隻好以百姓來拖延薛家軍的恢複時間了!
榷繚臉色發青,是他的錯!是他的錯!
手中的兵器仿佛有千斤重,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與他們決一死戰!
暮杳稍稍平下心,皺眉望著那一個個老少婦孺,緩緩後退,兩萬乘風衛一臉不忍,這些都是河西的百姓啊!
木郯眯眼看著乘風衛的無力後退,緩緩笑了。
三十裏外,暮杳吩咐原地駐留。
他翻身下馬,一臉凝重地與幾位副將站在一處小丘上,遠遠望去,那道道孱弱的身影,猶如洪水猛獸般,讓他不敢前進半分!
榷繚走來,麵色陰沉,低聲道“藥效隻能維持一日,一日之後便會消散,也就是說,到今天傍晚時分,若是還不能將薛黨拿下,那薛黨鐵騎便會踏遍興祈萬裏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