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草不生’向霸天、‘焦土千裏’毛燥與‘雞犬不留’房見鼎三人率領著五千匪寇緩緩前進,看著城頭上那個孤單的身影,三人都是一陣好笑。劍君的名聲他們自然聽過,雖然作為一個成功土匪,三人並不會小瞧如劍君這樣年紀輕輕便武藝不凡前途遠大兼且背景神秘的少年俠客,但是當聽說這個少年想要以一己之力,阻攔四大寇進襲新野城的時候,三人還是不由覺得,這個少年實在是狂妄。
但是,當率領著大軍,來到新野城下,看到那個城頭上滿是昂揚戰意的身影的時候,三人卻不由心中一陣悸動,便仿佛,那個少年踩著的,不是守護千百年的青磚,而是三人的心頭一般!
“有點不對勁!”,當頭而行,身材高瘦,一副壞鬼書生模樣的毛燥拉住戰馬,一手從背後抽出拂塵,一手摸著自己的八字胡,一雙陰翳的雙眼四下掃視著。
“老二說得不錯,這小子有點邪門!”身材矮壯的向霸天也點了點頭,而一邊的房見鼎更是已經將一對狼牙棒持在了手中。三人都是刀頭舔血的亡命之徒,一路走來不知道經曆了多少腥風血雨,對危險自然格外敏感。看到少年的一瞬,三人就覺得有點不好,不由便有些疑惑,他們自然不認為劍君一人便能夠在千軍萬馬的圍攻中給自己三人帶來多大的威脅。
“莫非是有埋伏?!”
三人停住座下馬匹,身後跟隨的五千賊寇自然隨之站住。看著城下黑壓壓一片人影,感受著千軍萬馬帶來的壓力,與那壓力之下漸漸沸騰的熱血,劍君上前一步,居高臨下俯視著三大賊寇,“毛燥,向霸天,房見鼎,李密讓你等攪亂中原,打得果然是好算盤!”
劍君吐氣開聲,城下的三大寇卻已然是勃然變色!四大寇名為賊寇,實為李密爪牙,這一直便是四人心中隱秘,甚至連手下的匪寇們都並不知曉,卻不想,在此時,卻被這個少年一語道破,又怎能不讓這三人大驚失色?!
看著三人色變,劍君不由冷然一笑。而看著劍君的笑容,三人卻是心頭怒焰衝天。三人肆虐中原已久,之所以尚能如此逍遙,便是因為此時天下大亂,軍閥之間攻伐不休,這才讓他們能夠渾水摸魚,但是一旦這個秘密暴露,那些與瓦崗為敵的勢力,甚至是已然隱隱於李密產生了裂痕的瓦崗翟讓,都要對四大寇下手了!
而此刻,雖然城上隻有一個劍君,城下隻有匪寇,但是暗中關注著的各方勢力的細作暗探卻不知道有多少!想來今日過後,四大寇便再也過不上往日那種逍遙的日子了!
想到此處,向霸天便是一陣大怒,手中奪命齒環一指城頭,“小雜種,胡言亂語。妄想阻攔我等大軍,找死!”
“二哥與他囉嗦什麼?!大軍壓上,將這小畜生生擒,我老房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毛燥憤怒,房見鼎更是惱怒,一雙狼牙棒揮舞地呼呼作響。
看著自己兩個兄弟氣得跳腳,毛燥晃了晃手中拂塵,卻是策馬緩緩上前,“小子,眼前的路,隻有兩條,退路死路,你的選擇!”話音中,罡風鼓動衣袍,卻是已然動了殺機!
毛燥殺機籠罩身上,少年下巴一揚,分毫不讓,“該做選擇的,是你!”
“好!好!好!”劍君的回答讓一向驕橫的三大寇怒極反笑,毛燥拂塵一揮,“久聞你劍法超群,今日‘焦土千裏’毛燥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敢不將我兄弟四人放在眼裏!”
“與他囉嗦什麼?!大軍一擁而上,看他攔得住誰!”被劍君激怒,房見鼎狼牙棒一揮,便要帶頭衝鋒!
就在這時,一道劍氣自城頭激射而下,房見鼎反應不及,之間座下戰馬在四濺的血光當中一聲悲鳴。
狼狽地從頹然倒地的戰馬身上躍起,惱羞成怒的房見鼎正要飛身而上,便隻聽天際傳來激昂琴聲,城頭上的少年卻已然一步踏入城牆前的虛空,悠然飄落,詩號聲中,一道劍氣橫斬於地,在匪寇陣前十數丈處劃出一條深深的劍痕!
“天無私意,伐無私刑;罪劍問生,天譴判死!生死線,鬼神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