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咱們去嗎?”
“去,為何不去?”聽到杜荒的詢問,杜荷定聲回複,朋友的生日聚會,且又有請貼正式相邀,焉有不去之禮?以前李鬆鬆他們幾個過生日的時候,哪一次能少得了自己?
“隻是這賀禮卻是不能馬虎。”杜荷頓聲說道。
蹭吃蹭喝雖然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彼此之間的麵子上終歸是不太好看,哪怕是自己寫上一副字畫,或是掂上一瓶濁酒,也總比兩手空空來得好看。更何況現在的杜荷已不似前世那般寒酸,一件賀禮而已,還難不到他。
“前番少爺去長安時,不是順手從程老將軍那裏得來了兩塊上等歙硯嗎?”見他們家少爺在思量賀禮的事,杜荒輕聲在旁提醒道:
“宋少爺是讀書之人,想來必會喜歡,少爺不妨割愛送出一塊。”
“歙硯嘛,確實是好東西,真正的文人墨客當是沒有不喜之說,隻是宋青山這廝嘛,”
杜荷輕笑著說道:“卻不是一個純粹的讀書之人,在我看來,送給他一方龍尾硯,還遠不如送他一把寶劍更合他的心意。”
“上次回來時程叔父不是還送了幾把可以防身的利器麼,一會兒你去選一把出來帶上。”
雖然以宋青山的出身,手中亦是不可能會沒有一把稱手的好兵器,但是杜荷還是決定以兵器為禮,一表心意。因為杜荷知道,就好像貪財的人永遠不會嫌自己的錢多一樣,習武之人亦是永遠不會嫌棄自己手中的利器太多,隻要是真正的好兵器,宋青山就不會沒有不喜之理。
“是,少爺,小人這就去。”應了一聲,杜荒轉身出得書房。
見杜荒出去,杜荷將案上的書冊稍作整理便起身回到自己的臥房換上一身幹淨的短褂薄衫,待杜荒提著裝著兵器的禮盒過來之後,這才起身出府,一路向城中的。望天閣’走去。
因為臨近,所以主仆兩人並沒有騎馬乘車,一如平素上學一般,步行而往。
府外暮色已深,隻是這酷暑之中仍是沒有半點清涼,杜荒提著燈籠走在前麵引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是滿麵汗津,身上的薄衫都開始貼皮粘連,感覺甚是難受。
“咦?”抬手擦汗的空當,杜荒側臉抬頭看了他們家少爺一眼,赫然發現,素來最是怕熱的他們家少爺,竟還如方出府時那般雲淡風輕,閑庭信步,麵上一絲汗跡也無,不由詫聲向杜荷問道:“少爺不覺得這天氣很是悶熱麼-”
“盛夏酷暑,焉有不熱之理?”杜荷手中的折扇輕搖,知道杜荒為何會有如此一問,遂輕聲道:“隻是方才為禦外熱,我便暗運內息相抵,不想幾個周天下來,竟還頗有奇效,雖不至暑意全消,但卻再不似之前那般難耐了。”
說著,杜荷扭頭看了杜荒一眼,頗有些探究意味地輕聲向杜荒說道:“你前幾天不就已然內息小威了麼,也不妨一試,或有奇效也未可知。”
“行走之中運行內息禦暑?”杜荒聞言,麵色不由一白,這種事情也隻有他們家少爺這種在睡覺時都還能練功的變態才能做得出來。”少爺還是饒了我吧。”認命似地繼續挑著燈籠向前走動,杜荒嘴裏小聲嘟囔著:“就小人所練出的那點內氣,若真如少爺所說調至全身禦暑的話,怕是不到半刻就會消得精光,小人可不想因得片刻清涼而搞得自己數個時辰都精神不振。”
“少爺的這種避暑方法,也就隻有像是少爺這種在坐、立、行、走之中部可隨時運功調患恢複內氣的奇才方可用得。”杜荒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地輕聲說道:“似小人這般,隻有打坐才可入定調息的尋常之人,體內的那點內息,根本就經不起那般時刻調度的損耗。”
“嗯,有理。”杜荷輕點了點頭,之前倒是真沒想過這種損耗之類的狀況,就如杜荒所說,沒有足夠的內息打底,沒有類似他這種可以隨時隨地入定調息的能力,尋常人還真是禁不起這種消耗。
不過,陶老夫子養了幾十年的內氣,功力深厚,當是不會在意這種日常避暑祛寒的損耗。
現在想想,從三月末到六月初,從晚春到現在的盛夏,陶老爺子身上好像一直都穿著同一款式的長袖衣衫,哪怕是五六月裏酷熱難耐之時,也沒見他挽袖赤膊失過儀態。
以前以為他是為人師表,不想在人前失了威儀,現在想想,這老爺子,怕是早就已經練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了吧?
正思量間,杜荒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少爺,咱們到了。”
(未完待續)()大唐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