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廳之中,杜如晦與杜楚氏赫然在座,杜荷進來之後先是恭敬上前與父母見禮,之後轉身看向坐在下首客座的王趙氏,輕聲說道:“小侄杜荷,見過王夫人”
趙氏輕輕點頭回禮,經過一夜時間的緩衝,王趙氏已是再沒有初來杜府時的那種急躁之色,所以在麵對著杜荷這個極有可能就是劫走聘禮拐走夕夕的罪魁禍首時,依然能夠靜身以待。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記住我們的網址www.jlgcyy.com
王趙氏不說話,杜如晦與杜楚氏卻是不能對杜荷不聞不問,所以在杜荷與王趙氏見過禮後,杜如晦便淡聲向杜荷問道:“荷兒,這兩**不在學堂安心學業,卻不經稟報地隨你二叔去了長安,你可知錯?”
“孩兒知錯”聽到老爺如此言語,杜荷乖乖地彎身低頭認錯:“請爹娘責罰”
低頭看了杜荷一眼,杜如晦不慍不火但卻很是堅定執拗地淡聲向杜荷說道:“跪下”
“老爺,”輕衝著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杜荷暫時莫要違了老爺的意思,見杜荷依言跪在地上,杜楚氏這才輕聲在一旁勸說道:“荷兒未經請示前往長安雖然不對,但是他卻是為了收取‘朝天闕’,為了給咱們杜氏多增一些產業,並不似以往那般胡鬧遊玩,老爺也就莫要太過怪罪了。”
“荒唐”杜如晦不滿地看了眼自己的夫人,慍聲說道:“為了些許身外之物,就能將自己的大好前程拋卻一邊,這不是胡鬧又是什麼?”
“還有,”說著,杜如晦又扭頭看了旁邊的王趙氏一眼,輕聲說道:“趙家妹子所說的擄人劫財,難道真的就與這個不肖子沒有一點關係?若是沒有切實的依據,趙家妹子又怎麼會直接找上門來呢?”
被杜如晦這般一說,王趙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避開杜如晦的目光。
“爹,不經通稟擅去長安是我的錯不假,可是這擄人劫財卻又是從何說起?”老爹的一連串反問之語,讓杜荷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來王趙氏手中並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直到現在也都隻是心有所疑而已。
“混帳”杜如晦一瞪眼,厲聲向杜荷說道:“趙家妹子還能冤枉了你不成?人家沒有選擇報官而是直接找上門來就已是給了你天大的麵子,不希望你落得一個身隱牢獄的下場,毀了你日後的前程。可是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敢在此狡辯不認,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罷,杜如晦的語氣一變,扭頭向王趙氏溫聲說道:“逆子無狀,讓親家見笑了。既然這個不肖子直到現在都還死不承認,就勞親家拿出切實的證據,看這逆子還有何言?”
說完,杜如晦好似還不解氣,又接著撂下一句狠話,道:“實在不行的話,老夫便是舍著這張老臉不要,也要親自將之送進公堂,省得他日後再做出什麼更過份的事情來”
幾句話,說得擲地有聲,正氣凜然,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大義滅親的意思。
“這個……”王趙氏微紅著臉麵輕聲向杜如晦說道:“親家想來是誤會了,老身並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與貴公子有關,老身這次過來,隻是想要當麵向貴公主求證一些事情,打聽一下夕夕那丫頭的下落而已。”
“哦,如此啊?”杜如晦輕點了點頭,微眯著眼睛坐在那裏不再說話,借此表示對王趙氏之前態度的不滿。
“這就是妹妹的不是了,”當家的不再吭聲,杜楚氏隻得開口接過話頭兒,輕聲向王趙氏報怨道:“夕夕不見了蹤影,我等也是著急非常,不過這些事跟荷兒又有什麼關係?難道還能是荷兒將他的大嫂給拐走了不成?”
“這個,親家誤會了,”王趙氏又低了低腦袋,輕聲向杜楚氏說道:“因為事前有人曾在‘得月樓’的聽鬆閣處見得貴公子杜荷與小女夕夕曾有會麵,之後夕夕便同貴府送去的那些聘禮全都失去了蹤影,是以老身才想過來向貴公子詢問一聲。”
“杜老爺,杜夫人,”王趙氏說完,不待杜如晦夫婦再有什麼反應,一直立在王趙氏身後的管家趙喜兒輕聲躬身插言道:“為了我家小姐與杜構公子的婚事,我家夫人與老爺已是爭吵數次,這一次夫人更是連夜離家,沒了再次回返之意。”
“事實上,夫人這次過來,”趙喜兒道:“並沒有想要追究杜二少爺什麼罪過的意思,夫人隻是想要尋回小姐,哪怕是最終與小姐一起遷往登州也在所不惜,還望杜老爺杜夫人諒解。”
王趙氏這些年一直生活在院圍之內,久不經事,所以論起這處事的手段與方式,倒是還不如趙喜兒這個管家來得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