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裏從為客,詩成覺有神
楊梓
要談肖川老師自然是離不開詩的。
我寫詩實出偶然,上中學時因作文寫得差而學了理科。畢業留校,是想成為一名外科大夫,但沒有升造機會,夢想破滅。於是,我鑽進學校圖書館讀起了閑書,翻起了報刊,也寫起了詩,並將兩首小詩投給《寧夏青年報》,後來便成了我的處女作。那是1986年,我大受鼓舞,一寫難收,不舍晝夜。也知道了寧夏的著名詩人肖川,便去拜訪。當時文聯沒有辦公樓,在一個院裏的平房裏辦公。我跟肖老師聊了一會兒,但忘了聊的內容,看他麵前堆積如山的詩稿,我不忍心耽誤他的時間,便告辭了。後來肖老把我的一首短詩編發在1987年的《朔方》上。
此後過去了十年。
我於1997年到《朔方》編輯部上班。十年間,我常去看望肖老,但沒有帶去詩稿。一是《朔方》另有詩歌編輯,便將詩稿投給了他;二是覺得上過《朔方》了,就把詩稿投給了外刊,發在《詩歌報》《綠風》《星星》《詩人》等報刊上。肖老擔任常務副主編之後,我向他提出調動之事,他說我應該“歸隊”,歸到雁陣那樣的文學之隊裏。
編輯部當時分了三組編刊,我和肖老一組。首先,他說要約好稿、編好稿、發好稿,質量第一是《朔方》生存與發展永遠的追求。其次,他給我談了編稿的“四個傾向”,即傾向寧夏、傾向青年、傾向回族、傾向女作者,一句話就是“寧夏青年回族女作者”。這就是說在作品質量同等的前提下,要有這“四個傾向”,以突出地域特色和民族特點,扶持本區文學人才,這是《朔方》安身立命之本。我在《朔方》工作十四年,就是按照肖老的要求做的。我也說過,我可能寫不出好作品,但我肯定能編好作品。
在創作方麵,由於我年輕、孤傲、不屑,從不參與國內的任何征文或大獎賽,覺得應時應景本身就是遠離藝術的行為。肖老卻對我說,一個運動員能跳多高,首先要敢於參加比賽。後來,寧夏中斷十四年之久的文藝評獎開始了,我報了發在《綠風》上的《黃河之曲———西夏史詩序曲》,沒想到獲了詩歌一等獎。後來又榮獲了寧夏第六、第七屆文藝評獎詩歌一等獎。到第八屆時,我不能再參與了,就被委以重任當起評委,還兼組長,對三年來寧夏詩歌作了一次公正的評選。
1998年年底,第五屆文代會之後,肖老被選為文聯副主席,分管《朔方》工作,但我們還是常在一起小酌一番,海闊天空地談詩談人生,對我為人寫詩起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是的,肖老是我永遠的恩師。
2003年,我提議肖老應該出版一部《肖川詩集》,把他創作幾十年的作品集於一體,他說是應該出版,但他編輯不了,他的作品太雜———有新詩、古體詩、信天遊、歌詞,有墾荒詩、西部詩、塞上詩、漫遊詩,有抒情詩、敘事詩,有密集長句式、短小精製型,還有豪放式、婉約式等等。我當時就說,由我來編。但這一編就是十年。
肖老退休後,我常去給他拜年,談起出版詩集的事,他說隻是個想法,別人並不知道。可見他並未向文聯提及此事,可我知道並且記著。
我在《朔方》工作時是編好刊物,協助主編扶持並力推寧夏青年作家,而編書則是職責以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