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走了之後,秦疏桐舉眉對清漪說,“喚月兒來。”
……
蘇籬正在屋裏鬥蛐蛐兒,三九坐在一旁,兩手托腮,“恐少爺忘了老爺的重托,成天隻知吃喝玩樂鬥蛐蛐兒!”碗中兩隻蛐蛐兒正鬥得激烈,蘇籬兩眼放光,忙道:“怎會忘了嘛,我不是曾半夜去過桐姐姐房中嘛!”
“少爺倒還說呢,還沒進呢,看三人在那裏打鬥,便退回來了!”
蘇籬撂下竹簽子,轉過頭來,“你是癡傻啊!若我再橫插一腳,不就擺明了一人二房一人三房一人我嘛!”
“夢蘿小姐就要被送去蓮水庵了,這……”
“老夫人心意已定,做再多都是無用的。”
這日,秦疏桐約了秦菥苓去沈府一道看望仍在風寒中的淺樾,這幾天病的越發厲害了。大夫隻道是連天大雪,天氣陰寒使身體久久不能痊愈。想著還有菥苓在,秦疏桐與淺樾簡單說了幾句便回了。路上艱澀難行,還落著大雪,馬車走走停停,半晌隻行了一點路。
車中,秦疏桐握著秦菥苓的手,道:“自此之後便不要輕信別人的話了。你瞧瞧,若不是用了那粉藍色,這進獻朝廷的樣子不定就是你的了。”
秦菥苓隻是淺笑,“我知曉了。謝姐姐提醒。”兩人相視,都笑起來。
突然聽到外麵一陣馬的痛苦嘶鳴,秦疏桐一陣驚慌,掀開簾子朝外看,忽然伸進一隻黑手,抓住她,從窗子扯出車外,隻聽車子崩裂的聲音。車夫已經不見了,清漪倒在地上。秦疏桐尖叫著,那人一身黑衣,黑紗遮麵。舉著刀一步步向坐在地上的秦疏桐逼近,秦疏桐一步步後退,口中喊著:“一切好商量,你……你要什麼?……”
黑衣人舉起刀,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慢慢道:“我要……你的命!”說著向秦疏桐砍來,秦疏桐翻身欲逃,被刀勾住了衣角,她用力扯破,隻見左邊又來一刀,她急急向右躲閃,刀子劈在地上,斯斯作響。
“住手!”秦菥苓大叫道。
那黑麵人轉身,看見秦菥苓手中握著一根長棍,道,“我可是練過功夫的!”黑麵人立即朝秦菥苓跑來,舉刀砍過來,秦菥苓用長棍擋著,反方向又是一刀,長棍頃刻間斷成兩截。秦菥苓癱坐在地上,那人又來一刀,她急忙著躲閃,那人不依不饒地砍過來,秦菥苓左躲右閃。隻見那黑衣人揚起刀朝她劈來時,刀突然落地,咣當一響,他直直地倒在地上。秦疏桐大口喘息著,手中是一根粗大的木棍。她拉秦菥苓起來,前後看看她身子,道:“妹妹無礙吧!”
秦菥苓搖搖頭,眼中噙著淚花,“謝姐姐相救,要不,我早……”
秦疏桐牽了她的手,忙道:“你我姐妹說什麼客套話,若不是你引開了他,躺這兒的就是我了。這地方怪嚇人的,我們走吧!”她晃晃暈倒的清漪,清漪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到秦疏桐忙起身,問她可否受了傷。
疏桐搖搖頭,三人急急地跑開了。
到了秦府,已很晚了。二人各自回了院子。清漪四下望了望,見無人,道:“小姐,她不會武功!是不是裝的。”
“這危急的時刻,是裝不出來的。人為了保命,會使勁渾身解數。那刀子都快劈到她的鼻尖,她仍沒有出手,可見她已不會武功。”
“奴婢查過,她那錦心苑所有奴仆皆不會功夫,且右臂都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