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死於古箭的小混混(2 / 2)

我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出租屋。

掏出手機上網,本是想查查鳴鏑的事,我實在無法接受順子無故被這麼一個東西射死。

直到此時,我依然沒把順子被古箭射死的事和我自己聯係起來,也許是因為我的思維全部集中在那古箭上而沒有顧及其他方麵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我們生活在文明社會裏太久了,任誰都不會輕易地相信離奇事會像“500萬巨獎被一起買彩票的老張老王拿走了”一般落在自己身上。但離奇事總會發生,每天都會發生,總要有一個人去充當幸運者或倒黴蛋的角色。不是你,就是他,也可能是我。當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根本由不得我們不信。

我開始意識到這事與我有關,是因為手機郵箱裏彈出來的那封郵件。

標題:大單於口諭

正文:

天所立匈奴大單於率部歸返,必取“天臍”而奪天下,卻因封守“天臍”之大單於佩刀遺失而未能開啟聖地。凡擅動大單於佩刀,期內未還者,必死於匈奴精兵。

發件人:冒頓侍者

我查看了一下發件人信息,隻有對方主動落款的“冒頓侍者”這四個字,發件地址顯示的竟然是空白,應該是通過技術手段隱藏掉了。

雖說我從小膽子就大,但猛然見到這封郵件,心裏麵還是起了不小的波瀾。直到這時,我的腦子裏才出現那把“短刀”的樣子,才把順子的離奇死亡和我自己聯係到一塊兒。難不成那把白撿的生滿綠色銅斑的短刀就是大單於冒頓的佩刀?

滑天下之大稽!滑天下之大稽!

冒頓單於,高中時代教我們曆史的那個死胖子就曾強迫我硬背過這段。公元前209年,也就是秦二世元年,殺父頭曼單於而自立。一直在位至公元前174年去世時,是我國少數民族中第一位雄才大略的軍事家。我之所以對這段記憶猶新,全仰仗於那死胖子醉酒後上課,因為我和他爭論此人應該叫冒頓(mòdú)還是冒頓(màodùn),他蠻不講理地踢了我兩腳。

冒頓的侍者,會發郵件?難不成生活在兩千多年前的冒頓單於的侍者一直活到現在?抑或冒頓的陵墓或是靈魂兩千多年來一直被侍者們薪火相傳地守護著?再或者冒頓單於一直沒死仍然活著?

我不唯物,但即使我再唯心,也不認為可以唯心得如此富有傳奇色彩,如此離譜。

我重新理順了一下思路,順子今天叫我去是想還我錢的。一直窮困潦倒的順子突然有了錢,很有可能就是把分得的那個刀掛賣掉了。那麼發郵件的家夥興許就是買順子刀掛的人,或者是間接從順子那兒知道了短刀的信息,甚至有可能和順子的死有某些關聯。總之我初步認為一定是哪個王八蛋在惦記著我的那把短刀。

當然,從頭至尾知道短刀在我手裏的不僅是順子一個人,還有萍姐和老沈。

至於我們幾個怎麼會碰到一塊兒,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愛好:貪財。

按照順子方格紙上記錄的日期情況往前推,那應該是5月29日的傍晚,我剛隨教授從外地開完會回來,剛進小區,就給萍姐打了電話要鑰匙。臨出門前,我把鑰匙交給她讓她幫我喂魚。萍姐在電話裏顯得有些興奮:“小印你可回來啦!我這就下樓,正好我找你說點事!要緊事。”萍姐的丈夫有外遇之事被萍姐發現後,她丈夫便把學院小區裏的兩套房子都留給了她,她在我們研究生院貼了招租啟事。那陣我正準備出門“做買賣”,住學校不太方便,很偶然,萍姐就成了我的房東。想想一晃快兩年了,當時我剛考上本校“考古與文物鑒定”專業的研究生,陰差陽錯地認識了一幫古董販子,混到了古玩街。

我考慮到家裏可能會存好物件,為了安全起見,交完房錢後我就換了鎖芯。可經過這一來二去的相處,我越來越覺得萍姐這人不錯,每次出遠門都把鑰匙踏踏實實地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