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多,北京雅寶路,燈紅酒綠的場所,“必勝”酒吧,門口人影閃動,不斷的有人走進去,同時就在出現人影的時候,角落就會傳來一個聲音:“施主,行行好,失舍點吧,修佛築塔,功德無量啊……”
一個光頭青年就坐在必勝酒吧門口的石階一腳,身上還穿著一件像是古代裏麵才有的衣服,那個,好像是叫做袈裟的吧?
這些並不顯眼,顯眼的是他那個精光四射的光頭,在夜晚霓虹燈的照射下,映出一片光華,跟個一千瓦的燈泡似的。
就見小青年一臉的精明,同時眼睛不斷的爍爍放光,盯著那些慢慢的靠近酒吧,並試圖走進去的人影。
而每當一個人影走到了他的身前的時候,他都不會忘記了自己的台詞,還伸手端著一個黑不溜秋的缽盂,就跟個要飯的沒兩樣。
進入酒吧的人隻有兩個反應,不是嘴裏嘟囔一句毫不理會的走進去;就是隨手摸出一張紅皮或者綠皮隨手的扔在了小青年的身前。
而每當遇見第一種人的時候,在人影消失後,光頭青年都是一臉的鱉相,也和那走進去的人影一樣嘴裏嘟嘟囔囔的。
相反若是遇上後麵的一種,他就會滿臉堆笑,嘴裏大聲的說著:“多謝施主,施主定是福緣深厚,將來一定事業有成,妻妾成群,百子千孫……”而那被恭維的對象卻已經皺著眉頭急急的逃進了酒吧,心裏萬分的後悔自己怎麼就有這麼一點的慈悲之心了。
光頭小青年。
本是北京西城唯一的一處小廟裏麵的和尚,原名叫林宇。
法名?沒有。
小廟太小,一共就仨和尚,一個師兄,一個師傅,再就是他這麼一個剛剛進入行當的小師弟。
小廟的名字?也沒有。
反正那就是廟,反正他也是和尚。
卻是沒戒疤的和尚。
昨天林宇剛和自己相戀了十年的女友親蘭分手的時候,那叫一個悲痛欲絕,第一個想法就是想死。
來到了天安門的護城河邊,試了幾次,沒敢跳,他不會水,暗想,萬一自己要是後悔了,這一下去可就沒回頭路了。
晃著腦袋就來到了馬路上,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想著一下衝出去,可是又害怕,怕萬一自己撞不死,來個半身不遂,那不比死了還難受?
回到了家裏,想來想去,還是吃安眠藥的舒服,一覺就睡過去了,一點沒痛苦。他是求爺爺找姥姥的,終於是弄來了那麼一瓶的安眠藥,橫了心的一下吞下去了半瓶。你還別說,真靈,幾分鍾不到就他就感覺暈暈乎乎的,很快的睡著。臨睡著的時候林宇還想,秦籃啊,老子這就走了啊!!!
誰知道,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他又醒過來,精神倍好,比平時都精神。
媽的,都說假冒偽略害死人,沒想到假冒偽略也能救人。
沒死就沒死吧。
林宇卻也想清楚了,心說不就是失去了一份感情麽?
自己為什麼要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親娘老子把自己養這麼大不容易,沒的為了一個小姑娘就給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