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南門的城樓上,有一群禁衛軍守著,在上麵可以清晰的觀察到城門下的人流狀況,也可以瞭望到遠處的情況,今天天氣晴朗,守城的校尉閑著沒事,便把他的副手叫來一起下棋,兩人正在棋盤上殺的天昏地暗,卻聽一個兵丁來報:“大人,從東西兩路來了兩驃人馬,西路有大旗上寫‘平盧節度使安’,東路卻沒有打出旗號。”
“嗯,知道了,肯定是外臣前來麵聖的,派人去問問東路的是哪路的兵馬。”那校尉根本沒有起身,兩眼依然盯在棋盤上。如今天下盛世,京畿的禁衛軍警惕性已經大大的降低了,外來的兵馬大多是各路節度使回京述職的,所以並不擔心。
不一會那個兵丁又轉來了,神秘的道:“大人,你的故人來了。”
那校尉不耐煩的抬頭看了看,臉上先是有些驚訝,轉而大喜道:“路魏晨?哎吆,我可聽說你被你家老爺子給送到琅琊山做道士去了嗎,怎麼回來了?打算還俗娶老婆了?”
“屁話,我們真武觀允許娶老婆,哎,我可不是去做道士了,我是投軍做了守護精騎了,我說張兄弟,你投軍比我還晚,沒想到你現在都做到校尉了,這才一年吧,莫非是你老子給你活動的?”精騎兵路魏晨滿臉了解的笑道。路魏晨和這個校尉都是長安紈絝出身,所以互相認識,並且當年的關係還挺鐵,不過路魏晨當年跟著齊王李倓,到真武觀做了守護精騎。
“是啊,就是我爹找人走的門路又怎麼樣?咱們都是一路貨色,當年都是一起打架出來的,若不找門路怎麼升的這麼快,你就比我強了?”張校尉不屑道。
路魏晨不屑的笑了笑:“當年也許我不比你強,可是現在,情況難料啊。”
聽這話張校尉急了,直接把棋盤撂下,站起來擼袖子道:“你小子倒挺自信啊,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路魏晨忙攔下道:“現在可不行啊張兄弟,我來就是要告訴你,外麵來的兵馬是琅琊山李天師的護衛,我還得快馬趕回去呢,等有時間,我肯定來討教。”
“李天師?就是去年在鬥法大會上得了第一的那個李廣?他擺的譜倒挺大,帶了那麼多人都快趕上節度使了,可真不像個出家人。”張校尉道。
路魏晨得意道:“要不怎麼說是高人呢,我家先生可不像其他道士一樣,隻會修行道法獨善其身,李廣先生是仙家傳人,是有大神通的,如今下凡是要點化世人掃除妖孽的,身邊當然要帶著兵丁了,這也是皇上特允的。”
張校尉顯然是不信的,不過也沒有反駁,隻是道:“我明白了,辛苦路兄弟了,回頭我請你吃酒,順便也叫上咱們當年的老弟兄,給你接風洗塵。”
“好,那我回去了啊,趙六哥正等著我呢,張兄弟,回頭再敘,告辭了。”路魏晨轉身下了城樓,騎馬回真武觀的隊伍去了。
“趙六哥,屬下已經和守城兵丁解釋了,咱們進城吧。”路魏晨恭敬道。
“入列吧,隊伍繼續前進,馬車走慢點,先生又睡著了。”趙六點了點頭道:“先生這幾天可真能睡啊。”
於是真武觀的守護精騎走在前麵,後麵的步兵隨著馬車緩緩的向長安前進,快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對麵也來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同樣守護著一輛碩大的馬車,馬車的角棱邊緣上都包著鐵皮,顯然是有很強的防禦力的,裏麵肯定坐著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