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辭看著眼前的五具屍體，搖了搖頭，揮手將結界收回。
幾人正圍著沈維，表情有些複雜。
“他……也死了？”顧輕辭輕聲問道。
步聰明點了點頭，“拍在後腦勺上了，用力大了……”
顧輕辭走近沈維的屍體，體內的遊鴻珠竟突然顫動起來。
“咳咳……”
伸手捂住胸口，但遊鴻珠卻依舊如同要炸開一般，讓顧輕辭有些喘不過來氣。
“輕辭，任務已成，可返仙界。”
突然，身後傳來了李禦方的聲音。
剛轉過身，李禦方竟憑空出現，一掌襲來，正中顧輕辭的胸口。
“遊鴻珠乃是天道珠之始。”
“曆塵珠乃是魔靈珠之始。”
“飄渺珠乃是混沌珠之始。”
李禦方從空中緩緩落下，白發披散，麵龐年輕，渾身散發著淡淡地金光。
“老夫本就是天道所化，往來凡間助各位除掉魔尊。”
“沈維是魔尊？”
顧輕辭捂著胸口站起，胸口的遊鴻珠已經沒了動靜，仿佛與自身融為一體，自視經脈，也能看到自己的靈力驟增。
“正是。”
李禦方點了點頭，“百年前，魔尊侵占六界，仙界也沒能逃過被滅的命運，你懷揣天道珠回到戰爭之始，我也隨同你一起下界。”
“為什麼這些事我都不記得？”
顧輕辭看著自己驟增的靈力，不得不相信李禦方的話，但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李禦方微微笑道，伸手一揮，幾道靈力從眾人的額頭竄入。
回憶瞬間湧了上來。
顧輕辭回頭一看，步聰明的麵容也已改變，不協調的雙眼恢複了正常。
“參見天帝。”
眾人紛紛躬身半跪，將顧輕辭圍在了中間。
百年前的戰爭中，眾人本都位列仙位，卻被沈維歇著攜魔兵一一處死。
顧輕辭以天道之力，穿越回百年之前，希望能扭轉戰局。
而李禦方就是他下界之前，以天道所化，來幫助百年之前的他。
“本以為事態漫長，卻意外得勝，老夫的任務業已完成。”
李禦方笑著說著，身體逐漸模糊起來，“天道已成，諸位可回仙界，也可選擇遊曆凡間。”
“你要去哪？”顧輕辭問道。
“老夫雖是天帝以天道之力所化，但卻已有人性之本，凡間的七情老夫並無法忘卻，大局既定，我也要去好好過一過世俗的生活了。”
聲音逐漸遠去，李禦方的身體也消失在了一片虛無之中。
顧輕辭知道，他並沒有走遠，隻是回到了熟悉的別墅，和趙冬芝過起了平凡人的日子。
“諸位，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去留由你們來定。”顧輕辭看著圍著的眾人，正聲說道。
“災厄已除，隨天帝的意思。”
溫久走到顧輕辭身邊，百年之前，她便一直追隨著天帝。
“當年一同下界，抹去記憶，卻能再次相見，這是我與諸位的緣分。”
顧輕辭揮動手臂，眼前的場景竟化為了樂知私立學院的校長辦公室。
“仙界穩定，留在這裏遊曆凡塵，也未嚐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顧校長，下午的課可還等著你去上呢。”
何婉清笑著說道，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藍光，那是魔靈珠的顏色。
“大哥，我的防身武器都碎了，晚上得給我再去找一塊趁手的板磚。”步聰明跟上來說道。
“走吧，這下我們可都是班裏的優等生了。”
賀延拉著陳遠芳，向門外走去。
走出這個辦公室，眾人便不會再提及自己的仙位。
仙有仙力，人有人情。
有時候，情，也許就是人的強大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