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幕畫麵中都有同樣一個人,手持血劍,身著白衣,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是渾身透發出來一種肆意狂放的氣勢。每一幕畫麵,都講述了近乎相同的事,白衣劍客和不同的強者戰鬥,最終結局都是他將強者斬殺。
隨之畫麵一幕幕的轉換,白衣劍客遇到的強者越來越強大,畫麵中出現的戰鬥越來越激烈恐怖。不知從第幾個開始,驚天的戰鬥,直讓天地變色,大地震顫,高山崩碎,河湖幹涸。
許久之後,畫麵終於謝幕。然而徐寧依舊沉浸其中,最讓他震驚的不是這戰鬥產生恐怖波動,而是那白衣劍客身上越來越濃烈的殺氣。到了最後幾個畫麵,他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柄屠盡天下的血劍,那釋放出淩厲的殺伐劍意,連天地都陷入了深深的畏懼中,而那方圓千裏的生靈,在一瞬間便被嚇得膽裂而亡。
最後的一個畫麵,也是白衣劍客的最後一劍。血劍一出,方圓幾千裏盡皆陷入一片血色,血雲漫天,血海汪洋。這無邊血色中有著無數的骨骸,或是強悍的人類強者,或是強大的妖獸王者,所有的骨骸都發出驚懼魂顫的嚎叫,那億萬生靈的悲慘嚎叫聲一如地獄冤魂的魔音。雖然過了許久,但是徐寧依舊驚懼不已。
然而,畫麵的最後卻沒有顯露出他的最後一劍,當他的最後一劍刺出,畫麵瞬間崩碎了,最後一場戰鬥的結局變成了一個未知的懸念。
呼呼~呼呼~
徐寧的怔怔的望著腦海中的那一團血紅,整個人依舊沉浸在最後一個畫麵當中。那樣的強大的殺意,那樣強悍的劍意,仿佛天地間唯有殺戮,唯有鮮血才能洗刷盡天地中一切肮髒。
嗯哼~
徐寧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從他的嘴中淌出,汩汩而出的鮮血片刻便將地麵染得鮮紅。正在一旁休息的任老見到此景,凝視著,忽然歎了口氣,“終於要開始了。”
話音未落,驟然間,由徐寧的身體中猛地散發出濃濃的血霧,當血霧彌漫到空中的時候,一個光罩瞬間扣下,將他整個人罩在裏麵。而在徐寧的腦海中,那一團血紅突然間爆散開,瞬間將他整個人包裹了進去。
“能不能挺過去,就看最後這一關了。”幽幽念了一聲,任老走到賀蘭玄的身旁,手中浮現一團灰霧,瞬間將其籠罩。在灰霧的籠罩下,賀蘭玄的傷勢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恢複起來。
此刻,已經過去數天的時間了,賀蘭紫煙姐妹的傷勢依然無礙,隻是身體虛弱卻是無法一時半刻就能恢複的。而賀蘭玄的傷勢則被任老暫時壓製住,直到今日,任老才開始給他治療。
自從任老將徐寧體內的壓製放開之後,他體內的那股變得血腥邪惡的殺伐之氣便開始狂奔亂竄。但好在他血脈特殊,如今又是進入了龍骨六級,身體已經變得很強了,故而那殺伐之氣沒有在當下便將他撐爆。
那團殺伐之氣不斷在他體內亂竄,若是一般人,恐怕這種痛苦幾可將人直接痛死,不過好在他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暫時感覺不到這種痛苦。
恍惚間,徐寧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血紅的空間,在這片無邊無際的血紅色中,他拖著疲憊的身子不停的前行著。一路上血雲漫天,大地也變得如同鮮血之海,路旁不時出現一具骨骸,有人類的也有不知名的妖獸的,但無一例外,每一具骨骸生前都是極為強大的存在。
雖然僅僅是一具骨骸,但是由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威壓卻是讓徐寧驚懼膽寒,原本就極為緩慢的步伐也變得更加的蹣跚起來。
混混噩噩中,不知行了多久,徐寧終於又了一點兒清醒的意識。盡管這意識猶如狂風中的燭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但是過了許久,這點燭火卻是依然散發著微弱的光亮,給這無邊血獄中帶來一絲獨特的光彩。
漫天血雲,無邊血海,遙遙無際的血路中,徐寧踽踽獨行,仿佛沒有任何目標,但卻始終朝著一個方向前行。
......
“任老,徐公子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呀?這都半個月了,他要再不醒,那個聖尊來了怎麼辦?”賀蘭紫仙看向任老,任老那悠閑的模樣沒有讓她有一絲安心,反而讓她心中更是擔憂。那可是一個五階聖尊,一個殘靈怎麼能擋得住。
她是不信任老能夠擋住那個聖尊的,要知道連他太爺爺都沒能擋住,更何況僅僅是一道殘靈的任老了。不僅如此,徐寧救了她們三人的事,她更是不信。就算天賦再高,手段再多,憑徐寧一個七階靈師,要打敗一個五階聖尊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