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他來說,越是正常,也就越是可疑,因為一切都太正常了,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啊。就比如說,蘇良義在聽到此女也叫蘇素時,一點震驚都沒有。那麼便說明,蘇素並沒有死,他也是知道的。至於,此女是不是真的蘇素,是不是他欽封的那個安音郡主,蘇良義完全都不在乎。真的不知道是應該說,他這個父親當得太過失職,還是該說什麼了。
不過,這都解除不了南宮釗的疑慮,因為以帝王的預感,他料定的事情,往往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他也會讓它變成真的。就像是蘇良義,他當年也曾是意氣風發,英雄兒郎,說來,甚至他的戰功都不會比蘇袁的少多少,他能怕到今天的位置,又何嚐不是他的推波助瀾呢?
蘇良義曾經是有一個兒子的,隻不過,是怎樣沒有的,那也就他知道了。所以,他給了蘇良義無限的榮耀,讓他成為北淵唯一的一位異姓王,雖不是權傾朝野,但也是舉足輕重。
至於南宮銘,他當做沒有看到她,那她也隻能無視他了,她還真的想不到,一個男人如何可以這般的小心眼,讓她不敢恭維啊。南宮溪還是挺謹慎的,就是看蘇素,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看了,隻怕母妃一個不高興,他雖然不至於被怎麼樣,卻也不會怎樣好過的。
那個女子已經在大殿中難遇敵手了,蘇素現在更關心的倒是接下來會上場挑戰的會是哪位小姐了。若是再無人上場,恐怕這女子便要摘下本場比賽的桂冠了。
黎賢妃哪裏看不出來,隻是這種情況下,還有何人會上去比拚呢?放眼朝野,又有哪家的千金有這樣的實力,若是能與之相提並論的,恐怕也隻有兩人,一個是她的外甥女蘇良,另一個就是坐在下麵考好戲的蘇素了。
蘇良那個丫頭,她早就知道,她是對謝言那小子用情至深的,雖然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的張狂,可是到底那片癡心再難改啊。蘇素雖然厲害,但是她又是一個愛看熱鬧的,讓蘇素上場,恐怕她是沒有能力做到了。
隻是,黎賢妃自認為還是了解蘇素的性格的,她很少主動出擊,也可以容忍別人一次兩次的挑釁,但是卻絕對是你不會允許別人的蔑視的。
“陛下,這位小姐想必就是兵部侍郎的千金吧,真是巾幗不讓須眉,臣妾要是有這麼一身本事就好了。”
幾度雲雨,南宮釗對知進退的黎賢妃也算是重拾舊情,恩愛疼惜了幾分,麵對如此嬌憨模樣的黎賢妃,南宮釗的心都軟了。
“愛妃,你恐怕是不可能有這樣厲害了,隻是你那個外甥女功夫可不一般啊。你說是不是,蘇愛卿?”
蘇袁原本已經神遊九天了,蘇素這個孩子,他早就覺得很熟悉,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就是宣王府傳聞已經葬身火海的安音郡主。如此說來,那她便有可能是於素的女兒了!
心中一直在激動著,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就是蘇玉叫了咳嗽了幾聲他都沒有聽到,沒有辦法,蘇玉隻好在桌子下輕輕踢了他一腳,蘇袁才回過神來。
見到大殿中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心中也有了幾分明了。不過,再怎麼說,蘇袁也是一個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將軍,哪裏會被這樣的陣勢嚇到。一個威壓,眾人都是怯怯的轉回了目光。
“臣惶恐,還請陛下恕罪。”
南宮釗看著跪在殿中的蘇袁,若是起初他還不知道蘇袁是因為什麼而走神,現在細想下來,南宮釗卻是想明白了。此時,南宮釗那張威嚴的臉上還是滿是溫和,但是星目之中已經滿是寒意。
當年若不是蘇袁,他何須如此的大費周章,才能將於素帶到自己的身邊,都怪他。而這麼多年,看似風平浪靜,他也因為,蘇袁已經死了那條心,現在看來,他對於素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蘇愛卿你何罪隻有啊?”
蘇袁渾身一震,當年他與南宮釗深交之時,他還不是皇上,隻因為當年他們還是朋友,所以他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甚至因為他的命令,他國家門而不入,當他再出征回來時他心愛的女子,已經嫁給了別人為妻。他如何能不恨,但是去隻能恨自己了,這又怎能怪別人呢?
即便是蘇良義,他也無從恨起,因為於素的選擇,他無權幹涉。可是,她卻是嫁給了一個不珍惜她的人,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開始恨的吧,就是蘇素的最後一麵他都是沒能見著,這才是最大的遺憾。
以至於後來,他不再與蘇良義來往,於素唯一的女兒,他都沒有見過幾次。後來再聽到她的消息,竟然是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