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抬起頭,便是看到南宮溪若有所思的看向這邊,她回之一笑,努了努嘴,讓他看看坐在上首的黎賢妃那凶神惡煞的表情,當下南宮溪便也尷尬的別開了目光。
而南宮銘隻是自斟自飲著,從不曾將目光投向蘇素,蘇素便也努力的不去看他。她才沒有如此的厚顏無恥,別人對她愛理不理的,她還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不消片刻,絲竹之聲便是想起,舞女也是著華麗的舞衣魚貫而出,在舞池中偏偏獻舞。
眼角的餘光還是留意了一下南宮銘的表情,之見原本還在喝酒的他,突然便兩眼放光,望向了舞池。蘇素真的迷惑了,難不成他還真的是愛美如命,癡迷到如此地步?這一下便是讓盯著他不放的那些大家閨秀黯然傷神了,想來她們也不算差的,為什麼這二皇子便不肯多看她們一眼呢?
隻是她們不知道啊,原本為了將自己的惡名遠揚,南宮溪可是挨家挨戶的去跟那些大人們提過親的,隻是他們卻都為了用女兒去換取後半生的榮華富貴,便都婉拒了。
南宮溪倒是正常一些,雖然也在欣賞,神色卻沒有半分的異常。想來對這種場麵也是看膩了的,沒有多少興趣。而南宮甫的欣賞程度,雖然沒有南宮銘那般誇張,卻也不如南宮溪那般的鎮定,想來定然是邊塞沒有這般柔美的女子,沒有這麼華麗的舞曲吧。
蘇素在觀察眾人時,也有人在不斷的觀察著她。南宮釗便是一個,可是,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出她對蘇良義有什麼特別之處,便也作罷了。而謝言也是不時的望來,又不敢如此的明目張膽,蘇素雖然沒有覺察,但是離謝言不遠的蘇良卻是發覺了,不時的狠狠瞪著蘇素。蘇玉也是看著三人無奈的搖頭,隻覺得,因著謝言,蘇素這輩子恐怕都是沒有辦法和蘇良好好相處了,他這個做哥哥的夾在中間也不好辦啊。
蘇良義也偶爾偷偷的將目光投向蘇素,這十幾年間,他見到的蘇素都是癡癡傻傻的,雖然半年前,蘇素突然不癡傻了,但是在他的心目中,印象最深刻的卻還是那癡傻的蘇素。現在麵前又做了一個神醫,他也真的是腦袋都要大了,完全分不清了。
梅如冰心中也是打著算盤,她直覺這個女人不經意投向自己的目光還是帶著恨意的,她的心中也是有些懷疑的,但是就是因著這一張臉,她還是迷惑了。而作為女人,她又完全都不相信,哪個女人會放著一張更美麗的臉不要,而甘願變得平常一些的。
蘇晴因為一直注意著南宮溪,自然也能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心中已經將蘇素給詛咒了千百遍。可是,她卻是毫無辦法,現在,蘇素死了,她卻是連嫁給南宮溪的捷徑都沒有了,這讓她如何能甘心呢。而對於蘇素這個人,雖然她印象最深刻時,也是留在她癡傻之時,她也不相信,一個人便會如此輕易的便好,她更不相信,原來蘇素要有這樣的本事時,她還能如此的隱忍,任憑她欺負。
隻是,現在,最希望蘇素便是宣王府嫡女的人,卻還是她。因為,隻有她還是宣王府嫡女,那她便還有機會可以嫁給南宮溪,何樂而不為呢。
“爹爹,我覺得這個好像姐姐啊。”
蘇良義一怔,驚慌的看了南宮釗一眼,便是瞪向了蘇晴。他巴不得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女兒,她卻是敢如此說,他真的不知道,他怎麼會有如此蠢笨的女兒,甚至連原來癡傻的蘇素都是比不上。
“晴兒,你怎麼能拿蘇神醫與你那癡傻的姐姐比呢?爹知道你想你姐姐,但是也不可如此胡鬧啊。”
蘇晴剛想說什麼,卻被梅若冰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手。她雖是女人家,卻哪裏會不知道老爺的心思,隻是這裏卻沒有她們說話的餘地,還是有些自知之明才好。
一曲罷,那些粉衣宮女才捧著食盒從殿外依次進殿獻食。蘇素看了看左右的菜色,心中便已經知道,南宮釗的疑心仍然沒有解除。因為她的桌子上的菜分明與別人的不同,而這道菜在她的記憶中,又分明是蘇良義喜歡吃的。不用想,她都知道,對麵宣王府的桌子上,肯定有一道菜是她最愛吃的。
蘇素沒有抬頭,隻是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雖然她並不喜喝酒,可是在蘇素的記憶中,蘇素從小便是滴酒不沾的,若是她喝了酒,想來也能為自己大大掩護吧。
一杯酒下肚,蘇素便覺得有些不低,手指輕移,便是在桌下捏住了自己的痛穴,讓自己的腦袋更加清明一些。
“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宣王府的菜色是不是與蘇素你愛吃的菜換了呢?”
蘇素不解的抬頭,看了看南宮釗,又看了看對麵的桌子。剛才她並沒有敢往對麵看,現在看去,她才知道,南宮釗的確是下了功夫啊,對麵桌子上的那道拔絲地瓜確實是她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