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皺了皺眉:“馮蕭,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馮蕭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有什麼東西飛快地劃過,反問道:“你說呢。”
喬暮想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對不起,我可能是記錯了。”
馮蕭看著她,好半天才搖了搖頭,說了聲“沒關係”。
“馮老板,我們走了。”說著,簡清扶著喬暮站了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酒精的後勁兒已經上來了,喬暮的頭有點微微地疼,“讓言非白看見可不得了。”
“喬暮,你能不能有點誌氣!”
“遇上了,沒辦法。”
意外喬暮的坦誠,簡清一愣,爾後自言自語地歎息道:“終歸是那個小子福氣好。”
“你說什麼?”喬暮沒有聽清。
“沒什麼。”簡清扶住喬暮,回頭對馮蕭揮了揮手,“馮老板,回見您哪。”
喬暮應該是有點醉意上來了,居然也學著簡清的樣,朝著剛見一麵的馮蕭揮手道:“馮老板,回見您哪。”
現在這個樣子,還有點像當年他認識的那個喬暮。嘴角帶著小小的笑意,馮蕭撫了撫眼鏡,朝她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雖然知道他們已經聽不到了,馮蕭還是低聲地道。
她剛剛說“遇上了,沒辦法”,指的是,言非白。
回到家裏,一片漆黑,言非白還沒有回來。
喬暮喝了一大杯溫開水,連衣服都沒有換,放任自己躺在了地毯上。第二天一大早,如若不是自己是在床上醒來,喬暮都要懷疑言非白昨晚又是徹夜未歸。
匆匆忙忙地洗漱完畢趕到公司,喬暮便發覺每個人的眼光都怪怪的,不過她從來沒有八卦的好奇心,徑直走進了辦公室。小艾見喬暮進來,來來回回晃了幾遍,終於晃到喬暮都看不下去了:“有什麼事直接說。”
“那個……”小艾猶豫了一下,終究下定了決心,將辦公桌上藏著的幾份報紙拿了出來,“喬姐,你看……”
喬暮拿過報紙草草地翻了一下,無外乎就是昨天在酒吧門口的情景再現,不過不得不承認,那些狗仔記者的抓怕技術真不錯,一張是簡清打橫抱著自己,一張是簡清單手摟住自己,另外一隻手拉著領帶,還有便是簡清被打得滿地找牙的樣子,最後一張便是簡清坐在地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樣子,而自己的手還撫在他的發上。
最最要命的,則是報紙為博人眼球打出的標題:衝關一怒為紅顏,盛鼎老板娘情迷英俊小生;言非白綠帽滿天飛,未婚妻他人在懷……都是諸如此類的標題。
喬暮覺得早上剛剛好一點的頭痛又厲害了:“言總來了嗎?”
小艾點了點頭,然後道:“喬姐,你好好和言總解釋一下,報紙最會斷章取義了——你不是那種人的!”
“還有事嗎?”喬暮打斷小艾,“沒事的話你先出去忙吧。”
“嗯。”小艾走到門邊,又不放心地回頭叮囑喬暮道,“沒有男人不介意這種事情,喬姐,你一定要好好解釋啊。”
終於清靜了。
喬暮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疲憊地往椅背上一靠。看來昨天自己真的喝多了,連有記者拍照都沒有意識到。
解釋?解釋可能是她最不擅長的事。
忙了一上午,快到午飯時間了。喬暮深吸一口氣,然後敲了敲言非白辦公室的門。
“進來。”言非白正埋頭看資料。
“午餐時間到了,要一起去嗎?今天有你喜歡吃的墨魚。”
言非白抬起頭,看了喬暮兩秒,然後低下頭:“不用,你先去吃吧。”
碰了個軟釘子。
喬暮咬了咬下唇,終於還是開口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言非白沒有抬頭,隻是邊看文件邊道:“我看到的怎樣?”
“昨天,我隻是……”
“喬暮,我不希望你和簡清有太多的接觸。”言非白打斷她,整個人往後一傾,靠在了椅背上,一字一頓地道,“我無心關心你的‘普通朋友’,但是,你的形象和盛鼎的股票息息相關,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言行。”
太了解一個人不好的地方,就是傷害對方時,知道刀子應該往那裏戳才讓對方痛不欲生。
喬暮知道言非白話裏的負氣,可是即使是氣話,同樣也可以傷人傷到體無完膚。
“……我知道了。”喬暮低頭,輕輕地帶上了門,出去了。
門後麵,言非白盯著手機看了兩三秒,還是撥通了簡清的電話:“簡總。”
“喲,今天是吹的什麼風,言總居然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頭,簡清誇張地道。
言非白聲音絲毫不帶溫度:“不要接近喬暮,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
仿佛被哽了一下,簡清聲音都了點急色:“非白,當年的事我隻是……”
“我不管當年的事你有什麼借口,但是現在,請你不要再靠近喬暮。”
“如果我堅持要呢?”簡清心底有一簇小小的火苗燒了起來。
“還記得當年你在醫院躺了幾天嗎?”
“你,你小子居然敢威脅我。言非白……”
言非白掛掉電話,將簡清氣急敗壞的聲音攔在了電話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