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他剛出去連隻螞蟻都沒有踩死過,就背著惡名,去了西北又有什麼用呢?
可是看著大家為了讓他活下去左右奔波,他終歸是妥協了。
他隱姓埋名跟著姨母一家來到了貧瘠的西北。
在遠山鎮安家落戶。
圓通大師的信中囑咐,讓他凡事順其自然,不可強求。
他還有什麼可以強求的?
姨母姨夫暴斃,再次讓他明白了他不可以靠任何人,隻要有人替他遮風擋雨,那他們就會遭到反噬。
輕則傷,重則亡。
哪怕在這偏遠的小鎮,他是掃把星倒黴蛋的名聲也流傳的很快。
一來是他去了哪裏哪裏就要倒黴,沒有誰敢用他。
找來找去,隻有王叔這裏殺豬的還需要人。
當然了,那也是因為他的倒黴體質,摸一下豬立馬倒地,不用他費勁抓,也不用再綁,輕輕鬆鬆就將豬宰好了。
為了贖罪,為了能讓身邊的人都長命百歲,他做什麼都可以的。
哪怕是跟野狗分食,哪怕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他都無所謂。
可是她不想再讓弟弟妹妹們再出事兒了。
“顧征,想啥呢?半天了喊你沒反應?”
王叔帶著他的兒子來取肉,喊了半天顧征都沒有反應。
哎,這孩子幹活利索,人也是個好後生,就是那運氣忒差了些。
他這天天來也是膽戰心驚的,要不是看在以前他爹幫過他的份上,他也不敢讓顧征上他這兒幹活啊。
可惜了顧老哥,要不是夫妻早死,這孩子也不至於這樣。
“王叔,肉好了。”
顧征說著將眼裏的冷芒收斂了回去,開始將案板上的肉一塊塊放在了王叔的牛車上。
一旁王叔的兒子王鐵柱有點好奇的看著顧征。
他還從來沒見過哪個人像顧征這麼倒黴的。
以前他不信邪的給他端了一碗糖水讓他喝,誰知顧征差點被嗆死。
而他,晚上回去也差點被飯湯給嗆死。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亂開顧征玩笑了。
別人開玩笑也就是圖一樂,可是開顧征玩笑那可是要命的。
“顧征,這點肉拿回去給你新媳婦解解饞,我聽說她是個飯量大的。”
王叔不好當麵說人家新媳婦兒能吃,思忖了半天也隻說了個飯量大。
“不用了王叔,你知道我的”
“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兒給你一半工錢,五文,這點肉就當是搭頭了,還有那些下水什麼的,你也拿回去,搓吧幹淨了總歸也是肉。”
王叔說完直接丟下肉推著車子走了。
他知道顧征的顧慮,因為隻要有人幫助一下他,那這個人就會倒黴。
這可是全小鎮都公認的事實,所以王叔也不敢冒險,隻得出此下策了。
顧征的手停在半空,王叔是唯一對他們兄弟釋放出善意的人。
半天了,顧征才收回手,去了一旁的水桶裏洗幹淨手上的血跡,清理好刀具。
又重新打水洗手洗臉,脫衣圍裙,跟王嬸說了讓關好門,提起王叔留下的肉跟下水這才往家走去。
那女人雖然是被強賣給他的,他當時不想害了人家準備拒絕,可是一想到那句“順其自然”他又將她帶了回去。
這麼個能吃的女人,他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得起呢?
他聽說那女人飯量很大,以一己之力將百花樓吃垮了。
他以後得殺多少豬才能讓她吃飽呢?顧征煩惱的往回走去。
殊不知家裏的幾人已經開始吃上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