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人都走了!”他的眼神盯住了謝逸風,“你過來吧!”
謝逸風似乎很不喜歡這個班主任,就無任何好臉色給他,不得已地跟在後麵走進了辦公室!
“謝逸風呀,我看你對朋友還是有情有義的嘛!”勤班突然的奉承,讓他突地驚著了,不知這是為何,卻拉起嘴角來笑。
他很是不解,反問著,“說這個幹什麼?”
“幾次模擬成績,你都和李江遠上上下下的,其實,你要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學業上,保送名額就是你的了!”勤班仍是一語雙關。
“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保送!我什麼想法你能知道嗎?”他覺得不可思議,拿自己與李江遠比,李江遠要的是前途,自己卻一點心思也不在這上麵,從見了裴詠懷歸隊後,他硬是被此人給活活地震撼了心,從來不知道原來他是個理想主義者,完全屬於真理的那邊!可惜,卻是背著母親出來的。要是被知道這樣做,哪個當媽的不會心痛啊!
“我雖然是不知道!但我有事情要委托你啊!”勤班喝了一口茶,自己往後靠了靠,“李江遠我是失望了!他擔不起這個擔子!你來吧!”
“什麼?”他思索了一下,“班頭,你是說。要讓我當副班長?”
“對,就是這意思!怎麼樣,你要考慮一下嗎?裴詠懷,是不可能回校了!我觀察了很久,這個擔子,你來負擔如何?”勤班看著麵前的孩子,在貌似淡泊的臉上,卻有著極其嚴肅的感情與認真的態度,與李江遠完全是兩個人。
謝逸風搖了搖頭,“我還不知道?”他覺得卻是太過突然,詠懷離開班級那麼長一段時間了,副班長一職因為羅佳校隊的排練而兩度易人,現在要輪到自己頭上。
“你可以想想,或是跟你爸商量一下,如果你爸要求你在高考階段不過問任何事專心攻讀,你自己也是這個念頭,那我就不勉強你!但如果你能承擔,我就會要你,來替上裴詠懷的職!怎麼樣?班級的管理,有沒有信心!”
謝逸風看著一臉嚴肅的勤班,覺得這種事不擔也不成了。李江遠是不可能把班級管理放在心上的,其他的人就別想了,一律都是推。
“我也不知道,過幾天,過幾天我再告訴你我的決定吧!”謝逸風一看勤班在鼓勵自己,似乎是有點心動,但怕父親因為擔心自己學業與管理兩顧分身無暇,還是要回去跟父親討論討論!
他說完就走出了教室,勤班卻是很是看好。一個有情義的人,責任心是很重的,撇開裴詠懷不說,就其交際圈來看,能與他相交很深的人,基本上都是同一類,錯不了!
謝逸風卻為此而弄得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要不要接手這個事,一直磨到晚自習結束,心裏還是沒有底。
他卡著一肚子的心事預備回家,卻在排練廳外的路上碰到了汪曉瑾與裴詠懷並排著走向自己,她正挨著裴詠懷竊竊私語著,又似是耳鬢廝磨,看著多日不見麵色死灰的哥們,帶病走進了校隊,卻還會與汪曉瑾如此親密,難道不知這是不能做的事情嗎!
看到他的樣子,謝逸風還不得狠罵著,“詠懷你這豬,怎麼就出院了呢?你真好了嗎?”他懷疑的目光遞過去,詠懷卻把目光閃到旁邊,可是卻仍然強硬著。
“手術都成功了,哪能不好的!”他衝著哥們笑,臉上卻沒有什麼血色!
“你可別訛我!也會有複發的!你可不能連著汪曉瑾也騙吧!”他偏過了頭去,真不忍心再多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很有可能自己就要抱著他哭了。
詠懷搭上了他的肩膀,臉上仍是不改笑意,“你可別哭啊!真沒事,會好的!”
他是麵不改色地演戲,可是汪曉瑾卻一把扯住他,“別多說了,先回去吧!哥!”
謝逸風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倏地轉過頭來,詫異地問著,“你,你叫他什麼!我可是聽說你們的事,詠懷,你爸也做得出來啊?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會,過到她家去了?這是怎麼了?”他心裏一陣歎息,毫不知情,看著本是相愛的兩個人,卻變成兄妹,這是演電視劇嗎?他的頭快要變成兩個大了,戲劇化的東西,卻如何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無法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汪曉瑾這才發覺著自己失了口,要更正也來不及,但也不想在別人麵前說出這種事情來,更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與詠懷,本是戀人,卻成兄妹,可否?不行!
謝逸風一看氣氛要僵,趕緊收了自己想要說的話。轉向了裴詠懷,“你自己悠著點吧!我會抽時間來看你,記著,病情要是複發,千萬別瞞我!不然你死,我也不會原諒你!別忘了!”
他是一把將詠懷攬了過去,示意地抱著了他,擂著他的肩膀,怎麼說著也是一場同學,如何舍得讓他離開自己呢?
汪曉瑾似乎接到了家裏的電話,匆匆往邊上過去了。
過了兩分鍾,她轉了過來,謝逸風已經走了。
“詠懷,你撐得住嗎?我爸要用車接一下他,你暫時回避一下吧!半個小時後我讓馬叔來接你!你要等我呀!”
他衝著汪曉瑾擺了擺手,支撐著自己坐在輪椅上。“沒關係,我可以先回排練廳!”
汪曉瑾看他疲憊的神色幾乎要哭出聲來,可是她忍住了,捂著嘴掉頭就跑,再也不願意回頭看他令人心碎的樣子。
詠懷沒有回排練廳,而是慢慢地把自己移到牆角去,想要靠著牆壁支持自己站起來走動,可是眼前的世界再度旋轉,他還想要自己順利地站起來,可以站著走上舞台,隻是伸手一觸,鼻子又開始流血。
明白自己的病情又複發了,這次的話,可能會更加嚴重,所有人的臉在自己的腦海裏晃來晃去,叫著自己的名字,靠著牆壁想要把抗生素拿到手裏,隻是一個不力,藥卻散了一地。沒等到蹲下去撿,稍事一彎身,就是眼前一黑,從此天上地下,再無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