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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了這裏,希爾巴德老人不再說話,反複念頌著那幾句詩歌,完全沉浸在了過去的歲月裏。
胡楊老人也同樣沉默著,在少年希爾巴德戴上那枚戒指,臨危授命從泰西封逃出,前往圖斯城的時候,少年霍斯魯作為薩珊王子卑路斯的貼身隨從,也已經踏上了前往大唐的漫長之途,並把薩珊王朝的複蘇完全寄托在了遙遠的大唐皇帝身上。
等夢醒時,兩個老人相對無語,都隻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希爾巴德爺爺,那您的師傅,那位老人家,後來怎樣了呢?”越兒在兩個老人從回憶中恢複後,忍不住地問,“阿拉伯人,沒有難為他吧?”
希爾巴德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他老了,在阿拉伯人進城的時候,他隻身一人,走出了泰西封,從那時起,沒有人再見過他。”
“他把戒指留給了我,也把那個詩句一樣的謎題留給了我,我老了,霍斯魯也老了,我們那一代人,已經受到了光明神的召喚,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孩子,如果你是神的使者,就帶著它,在那地圖的指引下,完成神交給你的使命吧。”
越兒又有些迷茫地看著胡楊,胡楊衝了她微笑,“越兒,遵從神的指示吧,帶著它,完成使命,幫助波斯商人找到信物。記住那幾句詩了嗎?”
越兒搖了搖頭,“沒有,還是請希爾巴德爺爺多教我幾次吧。”
希爾巴德又認真地把那幾句詩念了兩遍後,越兒就能自如地背誦出來了,老人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給她詳細地解釋了字麵的意思。
“越兒,多和海倫交流吧,雖然她是個奴隸,但她對波斯的曆史知道得很多,也許她對你有所啟發,”胡楊突然建議到。
“從字麵上,看不出什麼來,”海倫把這幾句詩寫到了紙上,反複地看著,“雖然有曆史人物,地名,但不是在講故事,而是在進行某種提示。”
“是的,那會不會跟地圖有關係呢?”越兒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確實有些難度,如果那麼容易想出來,商人們也不會那麼費腦筋了。
越兒還是打開了地圖,海倫也湊了過來,兩個腦袋靠在一起研究著,嘴巴裏不停嘟囔著什麼。
“呼羅珊,在東邊。”
“波斯灣,在南邊。”
“紮格羅斯山脈,在西邊。”
“伊斯法罕,在這裏呢。”
……
“會不會那些信物被分別藏在了詩句裏提到的地方啊,比方呼羅珊的某個地方,和波斯灣的一個什麼神秘的地方呢?”
海倫突然問到,眼睛看著越兒。
“如果是那樣的話,詩句不是這麼簡練了,應該會給更詳細的提示的吧?”
“不,提示盡量越少越好,我覺得是被分散到了波斯的各個地方,在一些神聖的地方被藏了起來。”
兩個人的眼睛再次落到了地圖上,觀察詩句裏被提到的城市。
突然,越兒的小手指頭落在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我覺得有些怪啊?”
海倫趕緊看過來,那裏標注的是波息斯的波斯波利斯,一個已經被毀滅了的城市,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這裏,是地圖的中心。盡管上方有那麼密集的地方,而下方卻是一條海灣,和另一片不相幹的陸地,可地圖繪製者依然固執地把那個地方當成了中心,使得本來很不錯的地圖,無形中有些怪異,仿佛在暗示著什麼。
“這有什麼奇怪的,波斯人一直覺得他們處於世界中心,所有做地圖,把波斯波利斯為地圖中心,也是很正常啊,”海倫微笑著,對越兒的疑慮做著解釋,“再說,這副地圖主要表現得是波斯當地的城市和路途,連地中海都沒有出現,可見時間是很古老的了。”
“那現在還有沒有這個地方了呢?”
“沒有了,現在是一片廢墟,隻有學者才到那裏去研究波斯的曆史。”
“也許真正的線索應該在那裏,廢墟裏的波斯波利斯,或許我們應該去那裏看看,我還沒見過這樣的地方呢,你呢?”
海倫一聽也高興了起來,“是的,我也一直想去那裏看看呢,跟隨小主人前往波斯波利斯,是一種榮幸啊。”
“好,我跟爺爺去商量一下。”
聽了越兒的話,胡楊找來向導薩林,告訴他商隊的前進方向發生改變,由原來的前往哈馬丹改為了直接前往設拉子,薩林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個計劃改變得有些突然,而且也很大,看來整個行程要重新調整了。
去波息斯,他們要幹什麼呢,薩林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