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大江晚報創刊十五年了。十五年來,我一直給晚報副刊寫稿。
最初是寫一點懷念童年時光的文字,後來是自己的遊曆,再後來是對自然、人生的感悟。寫著寫著,就習慣了,有一段時間不寫,心就堵得慌。漸漸的,越寫越放鬆,喜怒哀樂都在文字間流淌了。而每次落筆,都像是寫一封家書,寫給親人、給老朋友、給牽掛我的人、給滋養我的故土。
到後來,這些文字本身竟然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更滋養了我的藝術創作。
九五年,我大學畢業,恰逢晚報創刊,時任副刊總編的摯友馮慧蓮悄悄給我留了一個名額,讓我去晚報做編輯。可那會兒,我一心癡迷書畫,擔心做了編輯,就沒有大量時間做書畫了。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我在南京城裏找了份教書的工作,開始了從零點起步的日子。
那一年,我二十八歲,一事無成,除了盲目地堅持,便是無邊的孤獨。每當夜幕降臨,萬家燈火中,沒有我可以安身的溫暖地帶,人在遊走,心在飄浮。唯一能讓我寧神的便是寫一些文字,懷念從前,懷念故園。
那時候,晚報的稿費可以支付我一半的房租。寫著寫著,我的第一本散文集《六月無痕》出版了。而我做夢也沒想到,這本文集居然獲了第五屆安徽文學最高獎。寫著寫著,我的第二本散文集《讓我慢慢地靠近你》也出版了,並再次獲得省政府文學獎。再後來,我又出版了散文集《藍》。
在晚報上,我已由自由投稿人變為“斯琴有約”的專欄作家,到後來,我的文章竟然排在了“名家專遞”中。
想起這些,我會感動得要落淚,為我的那些“家書”被家鄉人細讀,也為蕪湖人給予我的厚愛。
漸漸地,我的局麵就開闊起來了。許多蕪湖讀者知道我,是從文章裏讀到的。而這十多年的努力,我的書畫藝術也與時俱進,獲了十多次全國大獎,並榮獲了中國書法最高獎蘭亭獎的藝術創作一等獎。而每一次獲獎的作品,書寫的內容都是我寫給晚報的“家書”。
到了今年,我回蕪湖舉辦個人書畫作品展,並將所有展品全部捐給了蕪湖博物館。一切都緣於愛,緣於蕪湖予我的愛,也緣於我對故園的摯愛。
而愛的橋梁正是大江晚報。晚報承載了我的悲歡,也承接了讀者的欣慰。文字是傳遞信息的,而信息是人類愛的密碼。
十五年來,晚報見證了我的成長,也在不經意間打造了我這樣一個蕪湖女人的自信心。我相信,與晚報有著深深淺淺情緣的蕪湖人很多。讓我們共同祝願,大江晚報越辦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