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身看去，卻見遠處一騎白馬的黑衣負刀男子正向這邊掠來。
隻是瞬息間，他便來到眾人麵前。
“是殿下！”
“天王大人！”
“秦先生！”
眾人驚喜道，或行禮，或半跪在地，盡皆以最恭敬的禮數麵對秦羽。
“我回來了。”
秦羽環視眾人，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麵孔，心中莫名的感動。
時隔五年，縱然自己不再是大秦二皇子，但眼前這些人依舊還是念著昔日的情誼來救自己！
這對於已經失去家人的秦羽來說，堪比雪中送炭！
但現在他還沒時間來敘舊，而是徑直來到昏迷中的白破虜身邊。
他輕輕一指點在白破虜胸膛處，緊跟著後者體內的聖道理念之力便被他盡數吸收。
感知到白破虜體內雄渾的靈力以及強勁的元神，秦羽不禁感歎，這小子的根基絲毫不次於自己，其背後傳承絕對不弱。
即便沒有他施救，白破虜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最多就是再沉睡幾年。
不過神鷹王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隨著一聲咳嗽，白破虜蘇醒了過來，旋即便看到了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
他先是一怔，而後頓時紅了眼，“殿下？”
這是一種試探的語氣，他有些懷疑自己是在夢裏。
再加上遭受重傷的虛弱感，令他有些迷糊。
秦羽嗬嗬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破虜，是我。”
“我回來了。”
一句“我回來了”，卻仿佛汪洋般衝垮白破虜心中的堤壩，他顫聲道：“殿下！”
“殿下，都死了，我的兄弟們都死了啊！”
“王虎、玉娘、流青，都死了，我們中了妖族的計啊……”
一個八尺男兒居然就這麼嚎啕大哭起來，完全不在乎周遭眾人神色間的驚愕。
“我想救他們，救我的兄弟們，但我真的不行，我看到了玉娘你被那些畜生活生生吃進肚子裏，她在那妖怪的口中向外探著手，眼神絕望，而我卻無能為力，我看到了王虎被它們戲弄，從腳到頭被一口口嚼碎身子……我，我還看到了您被那些妖族斬下頭顱，那些妖族王八蛋醜惡的嘴臉……”
他攥著拳頭，訴說著心中的滔天恨意，卻也在痛恨自己的無能。
雲無衡、千玉芷、韓無罪、郝仁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上將軍哭鼻子的一麵，剛開始還覺得很新鮮，郝仁甚至還拿出了留影石做記錄以當做日後嘲笑白破虜的底牌。
但他們越聽越覺得心情沉重，嘴角的好笑逐漸收斂，在白破虜的哭訴下，五年前北境戰場上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幕仿佛在他們麵前重新展現一般。
這一刻，他們體會到了白破虜的悲傷、絕望與無奈！
而一開始，他們居然還在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這令他們覺得很是羞愧。
作為妻子的神鷹王則觸動更深，那一戰，她雖沒有參與，但事後卻隻身前往了戰場，看到了幾乎覆蓋四分之一戰場的屍體，那種令一般修士道心都崩潰的修羅場，她很難忘記！
感同身受下，神鷹王眸中也泛起了淚花。
秦羽一把抱住泣不成聲的白破虜，額間相抵，輕語道：“好兄弟，我知道你心裏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