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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uke之後,我們是第一批活著回到混血之丘的人,之所以大家當然把我們當做參加電視大冒險節目得了冠軍回來一樣。依照營隊的傳統,我們戴著大桂冠去參加我們榮歸而準備的盛宴,然後領著大家排隊往營火去。在哪裏,我們將小屋同伴在我們離開這段時間為我們所準備的喪服給燒掉。
Annabeth的喪服非常漂亮,灰色絲質的衣服上繡著貓頭鷹、我跟她說,沒讓她穿上拿衣服真是遺憾哪。她用力打我,叫我閉嘴。
海神之子的我沒有任何小屋同伴,所以阿瑞斯小屋自願幫我做喪服,他們找了一條舊床單,在邊緣畫了一圈眼睛打××的笑臉,中央還寫著大大的“失敗者。”
燒掉它真是開心。
當阿波羅小屋帶著大家唱歌,並且開始傳遞棉花糖夾心餅時,我被荷米斯小屋的老同伴、雅典娜小屋的朋友,還有格羅佛的半羊人(satyr)兄弟包圍著。他們很羨慕Grover剛從半羊人(satyr)長老會取得了探查者執照,長老會說Grover在這次尋找任務中的表現是:“勇氣多到消化不良,羊角和胡須美得前所未見。”
唯一不想開派對的是克蕾莎和她的小屋同伴。他們惡毒的表情告訴我,他們不會原諒我對他們父親的羞辱。
我不在意他們。
即使是Dionysus對我們榮歸的致詞也不足以打擊我的精神。“是啦,是啦,這個小搗蛋鬼沒有還自己被殺死,他以後就會更驕傲自大啦。那麼,讓我們為此歡呼吧。此外,我要宣布,這個星期六沒有劃獨木舟比賽。”
我回到三號小屋,這裏不再讓我感覺孤獨。白天時,我和朋友一起接受訓練,晚上,我躺在床上傾聽海聲。我知道爸爸就在那裏,也許他對我的看法還不是那麼確定,也許他甚至不希望我出生,可是他正在看著我,而且,到目前為止,他對我所做的事感到光榮。
至於媽媽,她抓住機會開啟了新生活。在我回到營隊一星期後,我收到她的信。她說蓋柏神秘的離開了,應該說他消失在地球表麵。她向警察報案說他失蹤了,不過她有個奇妙的感覺,他們絕對找不到他。
接下來她說了個完全不相幹的話題。透過蘇活區的藝廊,她賣出了第一尊真人大小的混凝土雕像給收藏家,作品題目是撲克牌玩家。她因此賺到不少錢。她將錢拿去付新房子的頭期款,還有紐約大學第一學期的學費。蘇活區的藝廊吵著跟她要新作品,他們評論她的作品是“超級醜怪的新寫實主義往前邁進一大步。”
“別擔心。”媽媽寫著:“我現在要開始寫作了,也處理了你留給我的那盒工具,我不會再做雕像了。”
在信的最後,她寫說:“Percy,我幫你在市區找到一間很好的私立學校,已經先付訂金保留了一個名額,萬一你突然想要注冊念七年級的話,就可以用得上,你可以住在家裏。不過,如果你想要在混血之丘待一整年的話,我也可以理解。”
我小心的將信折起,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會再讀一次,想想要怎麼回複媽媽。
七月四日,全營的人集中到海邊看九號小屋的煙火表演。身為赫菲斯托斯的小孩,他們不可能隨便做一點紅白藍煙火的陽春表演。他們將一艘大遊艇在近海下了錨,船上載著愛國者飛彈般大小的火箭。之前就看過煙火秀的Annabeth說,因為煙火施放的時間排的很緊密,煙火圖案連起來看就像在空中播放動畫一樣,最後預定的高潮是一對三十多公尺高的斯巴達戰士在海麵上劈啪作響,互相搏鬥,然後爆開成一百萬種色彩。
當Annabeth和我一起攤開野餐墊時,Grover來向我們道別。他穿著平常的牛仔褲、T恤和運動鞋。不過這幾個星期以來,他的樣子開始變成熟,差不多是高中的年紀了。他的山羊胡須變得更厚,體重也增加許多,角至少長了兩公分,所以他現在得整天戴著牙買加帽子才能成功裝成人類。
“我要離開了。”他說:“我隻是要來說……嗯,你們知道的。”
我努力表現出替他高興的樣子,畢竟半羊人(satyr)被允許去尋找偉大的天神潘,並不是每天都有的事。可是說再見真的很困難,我隻認識Grover一年,他卻是我認識最久的朋友。
Annabeth給他一個擁抱,提醒他要記得穿上假腳。
我問他要先從哪裏開始找。
“秘密。”他說,表情有點窘。“我希望你們和我一起去,可是人類和潘……”
“我們了解。”Annabeth說:“你有帶夠這趟旅行用的錫罐嗎?”
“有。”
“蘆笛有帶嗎?”
“哎呀,Annabeth,”他抱怨:“你很像老羊媽媽。”
不過聽起來他沒有覺得不開心。
他緊握住手杖,將背包上肩,看起來很像在大馬路邊搭便車旅行的人,一點都不像當年那個Yancy學校的矮小男孩,當時我還要保護他以免被惡霸欺負呢。
“那麼,”他說:“祝我幸運咯。”
他給Annabeth一個大擁抱,輕拍我的肩膀,然後回頭走過沙丘。
煙火在頭上爆開,畫麵是海克力士正在殺掉那米亞之獅;阿蒂蜜絲正在追捕野豬;喬治·華盛頓(順便提一下,這個人就是雅典娜的兒子)正橫越德拉威州。
“嘿,Grover。”我叫他。
他在森林邊緣轉過身。
“不論你要去哪裏,我希望那裏都有好吃的烤玉米卷餅。”
Grover笑了起來,然後他離去,隱沒在森林中。
“我們會再看到他的。”Annabeth說。
我努力去相信她說的話,雖然事實上兩千年來沒有探查者生還過……嗯,我決定不要這樣想,因為Grover將會是第一個生還者,他一定是。
七個月過去了。
我花了許多時間策劃新的奪旗策略,然後和其他小屋聯盟,讓旗子保持不在阿瑞斯小屋手上的狀態。我首次成功到達攀岩牆頂部,沒有被火山熔岩燒焦。
日複一日,每當我走過主屋時總會抬頭看閣樓的窗子,想著神諭。我努力讓自己相信有預言已經實現。
“你將往西走,麵對變身的天神。”
這句實現了。雖然背叛的天神變成阿瑞斯,而不是Hades。
“你將找到被偷的東西,看著它安全歸還。”
沒錯,其中的Lightningbolt已經送回,另一個黑暗之舵也回到Hades那老滑頭手中。
“你將被一個稱你為朋友的人背叛。”
這一項仍然困擾著我,它應該是指阿瑞斯假裝成我朋友,然後又背叛我。神諭一定就是這個意思……
“而且,最後,你會失敗,救不出最重要的。”
那麼,我為什麼仍然感到不安?
暑假課程的最後一天很快就來臨了。
學員們一起吃最後一餐,並且將部分的晚餐燒給天神。在營火邊,資深的指導員頒發夏季結束的紀念珠子。
我得到一條專屬的皮項鏈。當我看到我第一位夏天的珠子時,我很高興火光蓋住了我漲紅的臉。今年的設計是瀝青黑底,中心是一支閃閃發光的海水綠三叉戟。
“這是全體一致的決定。”Luke宣布:“這珠子十幾年本營隊中第一位海神的兒子,以及他所進行的尋找任務。他深入冥界最黑暗之處,阻止了一場戰爭!”
全營的人都跳起來歡呼,幾時阿瑞斯小屋的人也順從的站起來,雅典娜小屋的人將Annabeth帶到最前麵,好讓她一起分享大家的喝彩。
我不知道在這當下是開心還是悲傷。我終於找到一個大家庭,大家都關心我,而且認為我做了對的事,但天一亮,大部分的人就會結束今年課程,動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一封打字信放在我旁邊的桌上。
一定是Dionysus在上麵填上我的名字,因為他總是會叫錯。
親愛的彼得·強森:
如果你象整年待在混血營,必須在今天下午前告訴主屋。如果你沒有表明意願,我們將假定你已經搬出小屋或成為一具恐怖的死屍。清潔鳥妖將在日落後開始工作,他們被授權要吃掉所有未登記的學員。所有未帶走的個人物品將在火山口焚化。
祝今日愉快
營長Mr.D(Dionysus)
奧林帕斯眾神會議第二十號決議通過
這一定是我的另一項閱讀障礙(dyslexia),最後期限對我來說十分不真實,而現在,事情迫在眉睫。暑假結束了,關於我是否繼續待在這裏的事,我還沒有回複媽媽或營隊。我隻有幾個小時可以決定了。
決定應該很簡單,我是說,是要九個月的英雄特訓,還是要坐在一般教室裏聽九個月的課。廢話。
可是,要考慮到媽媽,這是第一次我有機會和她一起住一整年,沒有蓋柏。我有機會待在家中,休閑時間可以在城市裏閑晃。我機器Annabeth很久以前在我們尋找任務時說過:“真實世界才是有妖怪存在的地方,在真實世界裏,你才能知道你學得好還是不好。”
我想起Zeus的女兒泰麗雅的命運。假使我離開混血之丘,有多少怪物會攻擊我,假如我整學年都待在一個沒有Chiron或朋友幫助的地方,媽媽和我可以活到明年夏天嗎?雖然這個問題的前提是拚字測驗和五段文章作文並沒有把我給殺了。我決定到競技場去練劍,也許這樣可以讓我的腦袋清醒一點。
在八月酷暑的陽光下,營地幾乎被遺忘了,所有學員不是在小屋裏打包,就是拿著掃把或拖把滿場跑,為最終檢查做準備。阿古士正在幫幾個阿佛洛狄忒的小孩搬運名牌行李箱和化妝包越過山丘。在那裏,營隊接駁巴士等著要送他們去機場。
先不要想離開的事,我告訴自己,練習,練習。
我走到擊劍競技場,發現Luke也有同樣的想法,他的運動背包丟在台子的邊緣。他一個人在練習,對著假人揮劍猛擊。我從沒見過他手中那把劍,那一定是用普通鋼製成的,因為他正砍掉假人的頭,然後刺穿假人的麥稈肚子。他的橙色指導員上衣滿是汗水,神情緊繃,像是生命真的遭受到威脅。我看得入迷。他挖去了一排假人的內髒,砍掉他們的四肢,基本上,假人已經被分解成一堆麥稈和盔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