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到懷玉跟前,把雙鞭一起;秦懷玉把槍抬定喝道:“來者是誰?快留名兒!”
那員番將便說:“唐將聽著,魔乃紅袍大力子蓋元帥麾下總兵大將軍,姓梅名龍,奉帥主將令保守西城,你有多少本事?敢來侵犯西城!”懷玉大怒說:“不必多言,照爵主槍!”便舉槍便刺,梅龍把鞭相迎,兩馬相交,槍鞭並舉,不上三四回合,馬有七八個照麵,梅龍有些來不得了,回頭叫:“眾將快來!”這一班番將槍刀並舉,上前把懷玉圍住。數十將殺一個,懷玉自然戰不過起來了,還算少上豪傑,一條槍掄在手中,前遮後攔,左鉤右掠,上護其身,下護其馬,殺得秦懷玉呼呼喘氣,心中想道:“報號要緊,挑了他罷!”緊一緊提爐槍,喝聲:“去罷!”一槍望番將麵門挑來,正中咽喉,梅龍喊聲:“不好!”挑在水裏去了。這些將官見主將已死,大家走散回營去了。懷玉踹氣定了,把馬帶到西城吊橋首叫一聲:“城上那位公爺在此?快報說本邦爵主救兵到了,秦懷玉進城要見父王,快快開城。”
不表秦公子在城叫號。單講城中唐天子算到二十天不見救兵,忙問道:“徐先生,你說算到二十天有救兵到來。今日原不見有兵馬來救。”茂功說:“臣陰陽有準,禍福無差。此刻中原救兵已在城外了。”尉遲恭說:“果有此事嗎?待我上城去看來。”朝廷道:“王兄去看,有救兵速來報朕知道。”
敬德答應,上馬來至西城,望下一看,隻聽秦懷玉正在叫城。尉遲恭仔細一看,見吊橋下一員小將身穿重孝,卻認得秦瓊之子。敬德暗想:難道秦老千歲身故了嗎?可惜,可惜!“阿,賢侄,令尊病恙,聞得險危,你今一身重孝,莫非已歸天去了嗎?”秦懷玉應道:“正是家父身故了。”敬德歎道:“哎,本帥隻道征東班師,還有相見之日,那知老千歲一旦歸天而去。阿,賢侄,你怎生得知駕困番城前來相救?可帶幾家爵主,多少人馬?”秦懷玉道:“老伯父有所不知,小侄奉家父臨終囑托,命我戴孝立功,各府兄弟多受家父之命,要求幹功立業,帶得雄兵十萬,安營大路一側。小侄不敢違家父之嚴命,今單人踹營,望伯父速賜開城,算為報號頭功。”尉遲恭在城上聽見了暗想:“這秦懷玉小狗頭,前年把我打了兩次,此恨未消,今日趁此機會欲效當初銀國公蘇定方一樣,要他殺個四門,本帥在城上看他力怯就出去接應,也不為過。”尉遲恭算計已定,便開言叫聲:“賢侄,這裏西城軍師向有軍令,凡一應兵將出入,單除西門,餘下盡可出入,這西門開不得的,軍師把風水按定此門,連我也不解其意,如今賢侄雖來報號,本帥也不好擅開此門,待我去請軍師定奪。”秦懷玉聽見便說:“有這等事?既然軍師按在此風水,也不必去問,西城開不得,自有南門,請伯父往南城去等,小侄殺到南城門便了。”敬德假意說道:“好一個將門之子。”說罷也往南城去了。秦懷玉把馬行動,沿著護城河去走將轉來,到了南門,相近吊橋,隻聽忽拉一聲炮響,衝出兩員大將,你道他怎生模樣?但見馬頭前有二十四對大紅旗左右一分,又隻見兩員番將怎生打扮:紅銅盔插纓尖,頭如巴鬥相圓,長眉毛如鐵線,生一雙的大眼,兩隻耳兜在麵,腮與胡鬢兼連。
這一個打扮又奇異,你看他:赤銅盔霞光現,護心鏡照妖見,大紅袍九龍頭,鐵胎弓虎頭弦,右插著狼牙箭,反尖靴虎朝天,赤免馬胭脂點。
這兩將上前,一個用刀,一個用槍,擋住懷玉馬前說:“來的南蠻子,用是銅包頭鐵包頸,由你在西城傷了我邦大將一員,又不進城,反來侵犯我南城。”秦懷玉說:“我把你該死的狗頭,難道不聞爵主爺槍法厲害嗎?你多大本事,敢攔阻馬前送死?留下名來,公子爺好挑你。”番將說:“你要問魔,聽著:魔乃六國三川七十二海島紅袍大力子蓋麾下。”正是:兩員番將同驍勇,道姓通名並逞雄。
畢竟不知秦懷玉破南門如何進去,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