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裏沒有一絲的光亮,時光仿佛在這個房間裏停留了,過了許久,一聲歎息在屋裏回蕩。
何顏是家族的長孫女,母親在她的身上費了很多的功夫就為了把她培養成一個知性優雅的事業型女強人。不負母親的苦心,從十八歲進入家族企業後,從子公司開始做起,不斷的往上升,從小小的邊緣公司一路跳到總公司。她從小職員做到經理,上班的地點也不斷的換,這就是她對別人的說法,不斷的換著工作。
如今,二十三歲的她沒有談過戀愛,沒有跟朋友出去旅遊過,沒有跟朋友聚會過,連每年的同學聚會她都沒有空出席,因為她太忙了,她的全部身心都在完善自我和忙碌的工作上。
國慶節之前,她感到異常的煩躁,天天坐在辦公室裏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安靜的發呆,至於在想什麼,事後她卻想不起來了。她的工作效率嚴重下降,睡眠也受到影響。
哥哥看她實在是不想上班了,就跟母親打了聲招呼,給她放了個長假。讓她在外麵玩兩年再回去繼續工作。沒想到,她會在休息的當晚被丁榮拉去接林浩,林浩也是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就在她有空的時候到。兩人時間上的巧合真的讓她很驚訝,但是她寧願相信,那就是緣分,兩個人隔了千山萬水也隔不斷的緣分,是命中注定,就算是走走停停,他們也在終點的站台相遇。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
何顏是屬於謀略型的人,無論任何事她做之前都會推演無數遍,想了無數個可能性的結果。然後做好心理準備再去做。哥哥曾說她,這樣做事未免顯得畏畏縮縮,也會因為想太多而錯過很多驚喜。
何顏笑笑,是那種很真的笑容,嘴角右邊現出一個可愛的酒窩。她知道,這是她性格上的優點,穩重,但是也是缺點。金牛座的人總是慢條斯理,不知道的人真的會以為,他們對於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潔白的牆壁,貼了半身高的白色瓷磚,那瓷磚擦得很亮,能清晰的把人影倒射出來。桌子上堆放著高高的卷宗,一個中年女人坐在辦公桌後奮筆疾書。何顏坐在椅子上無聊的打量著辦公室。
爸爸回來了她也不用再被禁足了。聯係了幾家企業來麵試,想在外麵找一份工作打發兩年的時間。
她現在要麵試的是會計助理的職位,每天工作八小時,工資不高,小型企業,周雙休,是她滿意的條件。她想閑閑的過日子,不想再忙碌了,這種小企業是最適合打混的了。
“何小姐,你似乎換了不少的工作。”半年之內,而且職位是越來越高。辦公桌後的女人突然出聲。
“是的。”何顏對於自己的工作能力很自豪。她卻忘了,哥哥幫她製作簡曆的時候沒有把她工作的地點寫上,所以人家不知道她換來換去都是在一家企業。
“不好意思,我們招的是穩定性比較好的職員,您的變動太大了,請您另謀高就吧!”女人低頭繼續辦公。
雖然有點失望,何顏還是平靜的離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太陽西下,路麵鍍上了一層金色。下班高峰,各個黃綠燈的路口擠滿了車和人。馬路上除了單調的私家小車外,還有五顏六色的電動車。那顏色鮮豔的車身,可愛小巧的造型在馬路上來來去去的穿梭著,那種萬分驚險的場麵讓不少大爺大媽尖叫,駕駛的人可謂膽量技術兩者了得。
何顏踩著高跟鞋走在海口公園最外麵的路上,拿在手上的皮包隨著走動一搖一晃的,翠綠色的紗裙在金色的陽光下變成一種夢幻的色彩,她整個人卻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今天麵試了無數家公司,不是嫌她不夠穩定就是嫌她身高不夠,更過分的一家是要酒量好的,害她喝到差點吐,還是沒被錄取。
嗚嗚,找個工作咋就這麼難啊!看著馬路上排起的汽車長龍,何顏的心情更加的鬱悶了。什麼時候,A城也開始堵車堵這麼厲害了?
悅耳的古典迷情音樂響起,何顏在袋子裏撈了半天才找到手機。
“你好,我是何顏。”媽媽說,接電話的第一句要問好並且報上自己的名字。
“我是林浩,我在公園這邊,我們談談好嗎?”
“你在哪兒,我過去。”聽到林浩說的地方,何顏大概確認了一下方位改變方向。
夕陽下的公園好像沉睡的嬰兒,置身其中的人連呼吸都變得寧靜致遠。經過午後陽光的暴曬,紫外線的消毒,空氣中那種讓心頭上莫名的沉重的物質好像都蒸發了,這時候的空氣不比早上的差。公園裏散步運動的人隨著夜晚的到來也漸漸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