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配菜,主菜還在後麵,我們先吃吧!像我這樣!”金一娜也許是看出我的疑惑,笑著向我解釋到,並拿起一片生菜葉,又拿起一片紫蘇葉墊在一起,然後挑一團調味料抹在上麵,再夾起一塊刺身魚片放在調味料中,卷起來,放入嘴中,向我演示如何吃。於是我開始笨手笨腳的學著金一娜的樣子,秦可一卻稍顯熟練的吃了起來,剛剛入口,就感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又鹹又辣伴著少許的腥味和其他說不出來的味道,但細細品嚐之後,卻有種繼續吃下去的衝動。就在我們的肚子幾乎沒有一點空隙時,真正的主角上場了,一大盤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生魚!足足一公斤的生魚!看到這悲壯的一幕,讓我不得不偷偷的在桌子下麵稍稍的鬆了鬆腰帶。
“喝酒嗎?”金一娜忽然問到。
“這裏有什麼酒啊?”
“吃生魚,就要喝韓國的燒酒,這樣才正宗!”
“燒酒?多少度?”
“度數不高!和咱們家那的白酒沒法比!你不挺能喝的嗎?怕了?”
“開玩笑!我會怕!好歹現在也是代表著中國人麵!不能給中國人民丟臉啊!要吧!誰怕誰啊!”我不服氣的說到,於是沒過多久服務生端上了三瓶綠色玻璃瓶的酒,讓我覺得好像在很多的韓國電影中都看到過。於是我們三個一邊喝著韓國燒酒、吃著美味的生魚,一邊熱情得聊著天,聊的最多的還是回憶我們上高中時的生活。
“哥們!聽口音是東北的吧!”就在我們正聊著天的時候,忽然又一個男生從旁邊的桌子上走了過來向我問到……
“是啊?你也是中國人!?”對於他的到來,我感到有點奇怪。
“哥們!我也是東北的!真是******太巧了!!我哈爾濱的!!你哪的?”他有點興奮、又有點驚訝的說到。
“我也哈爾濱的!!真她媽巧!!”我顯得比他還驚訝,在哈爾濱的時候天天在眼前晃悠的幾乎都是東北人,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想到在異國他鄉遇到個哈爾濱人,卻倍感親切。
“是嗎???那咱得喝兩杯啊!!”
“哪來吧!正好我們要的東西多了,一起坐下喝點……”我急忙熱情地照顧他坐下。
“我那邊還有兩個哥們,也都是中國人……”他稍顯扭捏的說到。
“那就一起叫過來吧!在這個地方能碰到本來就是一種緣分!”金一娜豪爽的說到。於是我們桌上又多了三個中國人,各自自我介紹後,了解到另外兩個人一個來自浙江溫州、一個來自內蒙古,都是在韓國留學的,但不在一個學校,都是通過中國留學生聯誼會認識的。就這樣六個人開始邊吃邊熱情的聊天,當然也少不了喝酒,何況發生了東北人在異域他鄉相遇的局麵。
“我們蒙古人第一次和別人喝酒有個規矩你知道嗎?”來自內蒙古的朋友忽然站起來端著酒杯說到。
“草原雄鷹滿天飛,一個翅膀掛四杯……”恰好我們的導員也是蒙古人,和他一起喝過幾次酒,聽他念叨過這句話。
“對,兩個翅膀就是八杯,這是我們成吉思汗的子孫招待朋友時的規矩!”蒙古人笑著說到。
“我可領教過,說實在的,現在想起來還後怕!”
“除了蒙古人以外,我最願意就是和東北人喝酒!對脾氣!韓國酒太溫柔,沒意思,咱們換碗!芳姐!麻煩拿幾個碗!”蒙古人豪爽的說到,聽得我不住的冒冷汗。
“韓國燒酒雖然度數低,但後反勁,你們還是少喝點吧!”金一娜在一旁勸到。
“沒事!我們蒙古人交朋友,很看重酒量的,放心!即使我們倆個喝多了,還有你們四個把我們抬回去!”這話的弦外之音看來,我今天是在劫難逃,我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和我拚酒,反正橫豎都是死,那就死的男人些,起碼不能讓人瞧不起,於是我咬了咬牙,站了起來,擼起袖子說到,“好!既然哥們這麼看得起我,我今天陪你,大不了今天我橫著出去!”我也自認為豪爽的說到,雖然可能喝酒不如他,但氣勢上決不能輸給他。
“好!像個東北人,夠爽快!我先打個樣兒!”此時服務生正好送來幾個碗,和平時在國內吃飯時用的普通碗比起來稍微小了點,這也讓我稍微感到了輕鬆些,蒙古人到了幾碗後,開始一碗一碗的仰頭幹了下去,而此時我卻正盤算著我能幹到第幾碗,畢竟已經好久沒進行這種具有挑戰性的瘋狂性為了,何況喝酒最諱忌“急”這個字,度數再低的酒,喝急了也會醉。
我始終懷疑蒙古人能喝酒是不是受基因的遺傳所影響,起碼我認識的蒙古人在酒桌上沒有一個不是呼風喚雨的級別。不到一會兒,他就幹夠了八碗,雖然也能看出來臉紅,但起碼表情還算平靜,他這一彪悍的舉動也博得了他的在場隨行的兩個朋友的掌聲和喝彩,並且在鼓完掌後一起注視著我,眼神中似乎流露出挑釁。
“康健!別逞能!喝不了就算了吧!”秦可一在旁邊小聲的說到,卻更加激起了我心中的鬥誌。於是我咬了咬牙,也開始一碗一碗的幹,當喝到第六碗的時候,胃裏已經開始翻江倒海,嗓子眼裏拚了命的往上湧著東西被我一次次的壓製了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閉著眼睛又繼續的把剩下的兩碗幹了下去。
“康健……沒事吧?”秦可一和金一娜同時小聲關心的問到,而我此時的唯一感覺隻要一開口,胃裏的東西肯定會有如泉湧的從嘴裏狂瀉出來,於是我隻能強裝平靜並用盡所有剩餘的力氣,紛紛給了秦可一和金一娜一個平靜的笑容了後,默默的站在那裏,繼續和嗓子眼裏的東西做鬥爭,而我此時的行為也博得了比剛才更熱烈的掌聲,並且是全桌人的一致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