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堯舜禹)40、帝 女 出 山(1 / 2)

“你既是河伯,為什麼不去疏通河道,導引積水,在這裏欺負一個小女子幹什麼?”娥皇大聲質問,“你定然是個水怪,假冒河神名譽在此為非作歹,我們姊妹怎能坐視不管?”

河伯大怒,把臉一抹,又變成白龍,大戰二位佳麗。娥皇女英雖然穿著龍衣,但在水中活動並不那麼便當,怎抵得興風作浪的白龍?戰到酣時,便感到手腳遲緩,難以發力,隻有步步後退。

白龍哈哈大笑:“這麼漂亮的姑娘怎好舞刀弄槍?都請到我的後宮裏快活去吧!”

話音未落,一條黃龍忽然從水底冒出來,咬住白龍尾巴把它拖進水下。一黃一白在水裏惡鬥,娥皇女英飛離水麵,不時俯衝助戰。白龍受到上下夾擊,漸漸不支。

一道水柱衝天而起,白龍跳在半空,氣急敗壞地喊叫:“本神是天帝禦封河神,你們竟敢合夥圍攻我,等著瞧!”裹起一團烏雲飛去。

山澤恢複了平靜,黃龍也無影無蹤。娥皇、女英降落在山坡上,眼前是一位如山花般爛漫的少女。她就是顆手。她說,因雷夏澤連年大漲,她的家鄉姚墟麵臨嚴重的水患威脅。他的哥哥虞舜到汾水一帶來查看選址,打算舉家遷來居住;因哥哥離家三個月不歸,她不放心,自己偷偷跑來尋找。她喜歡繪畫,沿途一路采風,到也十分快活。今天,顆手發現身後這個岩洞裏布滿岩畫,歡天喜地地蹲下來臨摹。這時,一個自稱河伯的男子進來,*她成婚。“我誓死不從,他威脅說要把岩洞淹沒,於是就發生了二位姐姐看到的場麵。”顆手說。

聽完顆手的訴說,娥皇、女英喜歡上這個小姑娘,關心的問:“打聽到你哥哥的消息了嗎?”

“聽人說他在媯汭(gūirùi)盤桓了些日子又離開了。我哥哥很有本事,他不會出事的,我隻是想念的厲害。”顆手說。

“說不定你哥哥已經返回老家了,”娥皇說,“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不安全。”

“我也想早點回去,隻是被這些岩畫吸引住了。”顆手又憂慮地說,“那個河伯要是發水淹沒了岩洞可怎麼辦啊?”

一條大魚的脊背浮出水麵,細看原來是條船;一位黃衣青年舞著雙漿飛快地駛來。他跳上岸來招呼說:“姐姐妹妹們好閑適啊,就不怕河神來報複嗎?”

這位小夥子肌膚白嫩,眉目如畫,竟比漂亮女子還要俊俏幾分,立即引起顆手的興趣。不過她首先道出了心中的疑問:“知道河神來過的,除了我們仨,就隻有那條黃龍了;你不會是它變的吧?”

“那哪兒能呢,你看我的皮膚這麼白,要變也該變個白色的什麼物事,怎能變成黃龍呢?”娥皇發現少年在極力掩飾自己的身份,而顆手和女英仍然滿腹疑問。

她們的懷疑沒錯。從昆侖山下來的白馬和剛才那條黃龍,都是鯀的化身。馬長八尺為龍,素有龍馬之說,就是說神馬本來就是龍的化身。因此鯀本來就具有在陸為白馬、入水為黃龍的兩個身份。也有人說,鯀在水中顯現的是一條大黑魚的形象,並據此推測,在鯀之前,鯀氏族本來就寫作共工氏,隻因鯀成了名人,他又有個大黑魚的分身,才把共工寫作鯀。因為鯀即鮌,鮌就是黑魚。還有人說,鯀死後化為一隻三足龜雲雲。總之,鯀是一位備受爭議的人物,直到現在還有人把他作為反麵教材來評說,因此他的形象也褒貶迥異。

閑話說過。此時遠處濁浪排空。娥皇騰空瞭望一回,說:“河伯帶領水族趕來了,我們寡不敵眾,還是避一避風頭吧。”

“把山洞衝毀了怎麼辦那?裏麵有很多珍貴的岩畫呢,我寧死也不離開這兒!”顆手帶著哭腔焦急地說。

鯀安慰她說:“好妹妹甭怕,我來對付這個惡煞。”

鯀帶領大家圍繞洞口壘起一道象征性的弧形堤堰,暗中掰下一塊息壤埋在裏麵,然後變戲法似的說聲“變”,眾目睽睽之下,一道寬厚的石堰拔地而起,竟有一人多高。

三位女郎拍手稱奇。女英問:“小哥哥,你這是變的啥魔法呀?”

“天機不可泄露。”鯀遵照陸吾的囑咐,不敢暴露息壤的秘密,於是打馬虎眼說,“既然是戲法,就不能說破;你要想明白其中玄機,隻有拜我為師了。”他想,一位皇家小姐,怎能隨便拜師呢?

“那好哇,現在就拜!”女英看上了鯀,想籍此粘住他,“你叫什麼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