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堯舜禹》2、寒 宮 怨 女(續)(2 / 2)

隻這一去,便使人間生出無數驚天動地的事件來。

公元1966年,位於冀南的邢台市境內發生一次大地震,震中就在距邢台市百餘公裏的隆堯縣。這裏有一座堯山,它離開西邊的太行山,孤獨地矗立在一望無際的華北大平原上。四千年前,站在堯山之顛極目遠眺,進入視野的是煙波浩淼的大陸澤。由於天高地闊、水天蕩蕩,人們把此地稱為唐,意為空曠廣大之貌也。大麓澤泮、堯山周圍,居住著一個擅長製作陶器的部落,史稱陶唐氏,世代過著農耕及漁獵放牧生活。堯山的得名,源於五帝之一的帝堯。在稱帝之前,他曾在這裏做過唐國的國君,位列諸侯。曆史上,隆堯縣也曾被命名為廣阿縣、唐縣和堯山縣。(1)

堯的母親叫慶都。(2)在山東鄄城縣一個叫穀林的地方,有堯葬墓。當地諺語雲:“堯帝墓葬八百處,隻有穀林是真身。”慶都的墓葬,就在離堯墓幾公裏遠的地方。堯母慶都這個人物,看來不是杜撰出來的。接下來關於她的故事,就帶有神話色彩了。

太行山麓生活著一個伊祁氏家族,慶都姑娘是其中的一員。因為駐地附近有一座由赤色岩石裸露的山丘,格外醒目,故名之為丹陵。伊祁氏是當地名門望族,道德世家,慶都在這裏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熏陶,出落成一位身材標致而又聰明賢淑的大姑娘。一日,慶都到大陸澤畔采摘菱角,忽見一片赤雲遮住夕陽,化做一條赤龍翻滾而來,很快籠罩在自己頭頂的上空。她頓感如吃了迷魂藥一般,進入一個夢幻世界,和一位威儀堂堂的男子優遊嬉戲,**。

當慶都回到現實世界時,已是日落西山。從此,她感覺已有胎氣在身。懷胎十四個月後,生下一個男孩,取名放勳。他就是後來被尊為“五帝”之一的帝堯。[3]堯是他死後朝廷官員給他起的諡號。也有學者說,夏商之前還沒有實行諡號一說,堯本來就是他的名字。這些學術上的分歧,我們姑且不去管它。反正後世人們都稱他為堯,所謂放勳之名幾乎已經被人們忘記了。又因為堯最初在陶唐氏部落做過首領,因此也稱陶唐氏,史稱唐堯。為方便起見,我們也以唐堯呼之。

伊祁氏是黃帝後裔。黃帝的二十五個兒子中,有十四人得姓,其中就有祁姓。古籍記載,黃帝和嫘祖的兒子青陽(或曰玄囂)被封於汦水。(3)這個古汦水,應該是位於邢台市以北約40餘公裏的汦河,它從太行山一路走來,經堯山腳下,注入大陸澤。我們不防認為,唐堯的母親所在的祁姓部落,就是玄囂的後代。那麼,唐堯的出身就歸在黃帝一族了。

有位名叫有黃的巫師曾隨神巫巫鹹學藝,擅長卜筮,已是神仙之體,經常往來於諸侯國之間,頗有聲望,人們敬之如神。一日,有黃忽然造訪丹陵,徑直找到慶都,給唐堯算了一卦,卦辭曰:潛龍勿用。

“什麼意思?”慶都問。

“堯是個龍種。這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黃說,“他天資靈異非常,過早張揚開去,容易招致魔障,需要潛伏起來以待天時。”

“那麼把他藏到哪裏去呢?能藏得住嗎?”慶都擔心地問。

“你把他交給我吧,十二年後還你個諸侯。”有黃神秘而又肯定地說。

慶都毫不猶豫地把唐堯放到有黃懷裏,跪在地上連連叩首。當她立起身來時,發現有黃和她的兒子已經無影無蹤。

大陸澤水下有一縱貫南北的裂隙,深不不可測,人傳有暗河可通渤海,常有海怪水妖之類流竄到內陸水麵,興風作浪。這年,澤中又出現一頭怪物,似蛇非蛇,似獸非獸,在水中推波助瀾,在陸地上行走也十分迅捷,凶猛異常,時常竄上岸來掠食豬羊。堯山下有一個諸侯國叫陶唐之丘,深受其害,一時人心惶惶,日夜驚懼,有的已經舉家遷往他處避難。陶唐氏國君帶領獵戶對怪獸進行多次圍捕,都被它逃脫,反而傷了數人。他感到年老力衰,無力保護自己的子民,遂生退隱之心。當時的部落和氏族首領已經開始流行世襲,但國君遍視幾個兒子,感到沒有一個堪當重任,於是發話說,有誰能帶領民眾消除水怪之患,他便讓賢。有多位勇士,其中包括唐侯的兒子,自報奮勇站出來一試身手,結果都以失敗告終。國君隻有以衰老之體苦撐局麵,以待時機。

注(1)《山海經?大荒西經》:“有女子方浴月。帝俊淒常羲,生月十有二,此時浴之。”

(2)《山海經?海內經》:“帝俊賜羿彤弓素矰,以扶下國,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