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炎黃與蚩尤》48、義封雷神(2 / 2)

眾人莫名其妙,不知蚩尤在搞什麼把戲。雷獸見他救了自己,還以雷神相稱,已有感激之情,隻是懷疑這個娃娃的封官許願,是否會得到天神們的承認。它疑疑惑惑地剛想表示一下謝意,忽覺渾身燥癢,用爪一撓,鱗片嘩嘩地往下掉。轉眼間,那條龍身人首的怪物不見了,臥在地上的是一位膀寬腰圓、頭大腿壯的大漢,連蚩尤也吃了一驚,沒想到竟會出現如此神奇效果。

雷神一躍而起,雙手抱拳,單膝點地,拜在蚩尤腳下,說:“您就是上天之子。今後有用我老雷之處,就是粉身碎骨,再所不辭!”

蚩尤急忙跪下,雙手握住雷神的拳說:“炎帝是天子,我是他的臣子,咱倆是兄弟。”少昊鷙、句芒、阿殳一齊跪下,說:“我們都是好兄弟!”十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因雷神起自震澤,名為雷震。

吳權和句容望著他們笑。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一閃霞奇相已不知去向。

話說共工國句龍的元配夫人叫女戚,是寒荒國女子,巫鹹的女弟子。女戚雲遊到共工國,與句龍一見鍾情,結為連理。女戚愛好巫學,喜歡獨居靜處,對句龍的藏嬌納妾,概不幹涉。女戚生了個男孩,句龍給他取名康回。康回本是共工氏祖上一位英雄,天神下凡,稱霸一方,在與女媧的一場激戰中被殺,靈魂歸天。女戚告訴句龍,他們的頭生兒子就是康回轉世。句龍於是給他取名康回,希望他像乃祖一樣,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振興共工氏。後來康回果然不負句龍所望,在與顓頊爭奪天下失敗後,一頭撞倒不周之山,留下千古英名。(2)這是後話。

卻說康回出生這天,雷雨交加,山崩地裂,江河橫溢;而他本人則徹夜長嚎,大哭不止。句龍好不煩惱,於是傳出話去,若能醫得康回不哭,可賞十頭肥牛。看著這十頭牛的份上,醫家紛至遝來,各出奇招,但康回照哭不誤。神農俞罔如果不企圖南就祝融,句龍本來不願打擾他,樂見他隱於民間,好讓自己借炎帝之名攻伐天下。這時,也不得不派人四處尋訪,把炎帝俞罔從發鳩山上找來。俞罔看後說:“這孩子好相有天大的心事,須得使他忘掉,才得安生。”於是開出一方,對句龍說:“距這裏不遠有一座山叫帶山,翻過帶山,沿彭水西行有一池清澈見底的水,叫芘湖。芘湖多產鰷魚,形狀象雞,叫聲象喜鵲,三尾六足,四隻眼睛,吃了它可以忘掉憂愁。”句龍派人網來鰷魚,做給康回吃。康回吃魚時高高興興,大家都舒了一口氣,盛讚炎帝醫術高明。誰知康回吃完魚,摸摸嘴,又兩眼流淚,列開嘴哭起來。康回三天吃了七條魚,該吃的吃,該哭的哭,兩不耽誤。俞罔又試了幾味草藥,也不見效,隻好告辭歸山。

一天深夜,有位不速之客攜風帶雨來到共工丘。它羊身人麵,自稱是首陽山山神,告訴句龍:“貴公子是天怒星下凡,在天上時,白虎星搶吃了他的一粒仙丹,兩人坐下冤仇;白虎星下凡後,他也要下凡追到人間繼續與白虎星作對,天帝沒有批準。天怒星於是發動首陽山等三十六家山神,聯名請願,才得到天帝同意。這一帶的山神待遇微薄,祭祀時人們隻用些米和埋一塊玉石,就把我們打發了,而其他地方都是要動用犧牲的。天怒星曾說過,他下凡後,要用整頭燉熟的嫩牛犒賞這些貧寒的山神們,大家也期待著這一天盡快到來。”說完,飛空而去。

句龍召集群臣議事,說:“康回一生下來就急著兌現承諾,且生有異兆,長大後定有非凡事業,是共工氏的未來希望,我們要支持他。嫩牛盡有,隻是沒有若大的陶釜把整頭牛燉熟,諸君有何辦法?”大行伯(2)說:“聽說九淖國鑄成一隻赤金大鼎,可盛得下一頭肥豬,是不是去借用一下,隻是不好運輸。”他手執長戈,巡行太行九土,經常遇到順漳河運送黑石的九淖船隻,消息靈通。術器說:“我們這裏到九淖水路暢通,用竹伐運來甚是容易。但兩國剛打過仗,尚未修好,隻怕他們不肯借給。”大行伯說:“九淖采黑石的景山,位於兩國接壤,我可以隨時切斷其通路,不怕它不借給。”

注(1)《山海經?海內東經》:“雷澤中有雷神,龍身而人頭,鼓其腹。在吳西。”

(2)《淮南子?天文訓》:“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埃歸焉。”

(3)《山海經?海內北經》:“有人曰大行伯,把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