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炎黃與蚩尤》41、女 媧 授 藝(1 / 2)

“拿酒來!”少昊鷙突然喊道。這時幾個壯漢每人抱來一壇酒放在當地。少昊般打開一壇,抓一把祭天,再抓一把祭地,然後倒滿四大陶樽,四人舉樽對著太陽宣誓:“有酒同飲,患難一心!”連呼三遍,一飲而盡。

石敢當抱起一壇,自顧自地痛飲;少昊鷙逐一打開酒封,挨個品嚐,到最後,他忽然抓起一壇向岩石砸去,陶片和酒水噴灑滿地,憤怒地喊道:“儀狄!這酒是從哪兒弄來的?”

一位女子來到麵前。她是少昊國專營釀酒業的儀狄氏首領。她捋一把遮住臉麵的長發,不卑不亢地說:“酋帥,是按您的指示從空桑酒伯那兒取來的。”“怎麼這酒全無香氣?”“酒伯說,這是新釀。”“為什麼不取陳年老酒?”“我們到空桑時,北狄人剛用一群黃牛把陳酒全部換走。”

“昌意小兒,準是他幹的。”少昊鷙怒氣衝天,把口哨吹得震天響,兩隻鷹俯衝而下。

少昊般一把拉住他,問:“你到哪裏去?”

“我去追回陳酒。空桑就在我們眼皮底下,他北狄人憑什麼把東西給拿走?”

“我們從來沒有規定過不許外地人來交換物產,甚至不知道空桑能釀粟米酒,你這一去不是要打架嗎?”少昊般硬把他拽住。

此時蚩尤還沒有放下那隻黑色的陶樽,他正在專心致誌地欣賞鐫刻在陶樽上的一個符號,那形象和眼前的景觀極為相似:上麵的圓圈是太陽,中間的圖形像是一片雲彩,而下麵的鋸齒狀刻劃,則酷似眼前一個個鑽出雲海的小山頭。蚩尤想,那位製陶師該不是來這裏看過日出吧,他把眼前的朝霞麗日圖刻在了陶器上;或者,它表示陶樽的出產地,在那裏可以了望海上日出…

蚩尤的遐想被兩人的爭執打斷,他勸道:“鷙大哥,此時他們已經走遠,你一個人駕鷹前去,咱們的人無法接應,寡不敵眾,甘受其辱,不如徐徐圖之。”

少昊鷙一口惡氣出不來,抓起陶樽向酒壇砸去;石敢當手急眼快,把酒壇撈在懷裏,用空壇子墊上。隻聽“啪”地一聲響,一塊碎片飛來,被蚩尤伸手抓住。陶片上完整地保留著刻劃符號,他若有所思地把它收起來。大家沒有心情喝酒,隻有石頭一氣又灌下一壇,咂吧咂吧嘴咕噥道:“這酒不錯嘛,你們不喝我喝。”說著又伸手去抓另一壇,被少昊鷙一腳踢飛。

少昊般要到新建國都去主持宮殿奠基儀式,邀蚩尤和少昊鷙同往。聽說事後要去九淖參加比武招親大會,石頭死活要跟去,少昊般隻好答應。快出山口時,山澗對麵忽然傳來一聲呼喚:“石頭哥哥!石頭哥你別走!”

大家尋聲望去,發現一位少女立在百花叢中,頭插山花,腰圍草裙,真個是閉月羞花!少昊鷙說:“哎,石頭,可真有你的,大哥我還沒把老婆討到手,你小子倒石屋藏嬌了!”石敢當急忙懇求說:“鷙大哥可不敢亂說。她是我娘的徒弟,叫碧霞。”又擺擺手應道:“阿妹,我要出山去,有事嗎?”碧霞說:“師傅等著玉石磨針縫衣衫呢,叫我問你找到沒有?”

石頭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任務在身,向三位拱手道:“小弟不能奉陪了,等把俺娘交辦的事完成了,我就趕去接嫂子。”說完,連跑帶顛過澗去,惹得三人哈哈大笑。這時,對麵又傳來小聲對話:“你的胳臂怎麼了?”

“讓樹枝掛破點皮,不礙事的。”

“走山路可要小心點。”

新國都選址在依山近海的平原上,這裏物產豐富,人煙稠密,島夷和南方諸夷常來這裏交換物品,往來船隻絡繹不絕。少昊般到來時,四周已挖溝蓄水,夯土成牆;城內正在興建宮室和百工作坊。宮室奠基儀式舉行完後,三人議論起遷都事宜。少昊鷙說:“大哥,咱們還是不要急著把國都遷到這裏來,我怕西部地區離新國都太遠,易失去控製,被別人蠶食。”

蚩尤詢問過老城壽丘的情況,也發表意見說:“現在是多事之秋,各族落都在伺機擴張勢力。壽丘背靠泰山,西臨中原,進可與諸族交往、爭戰,退可守少昊半壁江山,待天下形勢明朗之後,再議遷都為好。”少昊般點頭稱是。他們在新國都盤桓幾天,便起程向九淖進發。

大道上,蚩尤騎著魔牛犀渠,少昊般騎馬,少昊鷙步行,兩隻鷹在上空盤旋。前麵一座大山攔住去路。眼前雲蒸霧繞,烏蒙蒙的,看不清山的真麵目。他們正要繞山而過,忽見一條巨蟒盤在麵前。它高高揚起頭來,嘴巴輕輕開合,像是在呼喚自己的孩子。犀渠和黑馬已是屁滾尿流,癱坐在地;少昊鷙急忙張弓欲射,卻見蚩尤就地彈起,箭一般撲向蟒蛇。那蟒蛇長身如虹,擦著樹稍朝大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