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參所需要的裝備也很簡單,小挎包、小鏟子。
這些工具家裏都有。
張思誠穿戴齊整後,便離開家。
剛下樓,迎麵就遇上同樓的鄰居羅嬸。
說起這羅嬸,就不得不提她那張貫穿八方的嘴了,
但凡你家有點動靜,她都能幫你宣揚得像是要世界末日了。
而關於自己的名聲,多半也是對方給敗壞掉的。
“呦?這不是思誠?你背著個包上哪兒去?”
張思誠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嗬嗬嗬,隨便逛逛。”
羅嬸麵犯狐疑,上下來回的打量,接著又是湊上前小聲道,
“思誠啊!你也別怪羅嬸話多,愛嘮叨,你還年輕,得去上班,讓媳婦養著算怎麼回事?
傳出去了,讓別人怎麼看是不是?”
張思誠尬笑著,一門心思隻想趕快脫身,
但這羅嬸顯然是有心的想要炫耀她的寶貝兒子。
“也不是羅嬸想提我們家的羅鑫,這不,你看他剛找了口鐵飯碗,發工資了,就非要塞給我一百塊錢,
說是讓我買點零嘴吃吃,
我尋思一百塊錢買零嘴哪裏吃得完呐!
所以啊!思誠你是真該好好的找份工作,
鐵飯碗找不到嘛,也沒事,咱去給人打雜,也不丟人對不對?”
張思誠笑著應和著,“羅嬸,你說的對極了。”
後者一聽喜笑顏開,“你能聽得進去,那就是好事。”
張思誠:“那羅嬸一百塊錢花不完,能不能借我幾十塊用用?”
後者一聽笑容僵硬,心中連連暗罵,旋即又是捂著肚子,
“哎呦,我的肚子!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思誠啊!改天再聊!”
張思誠也沒搭理冷笑了一聲,便是走了人。
二月初的春雨,令山路格外的濕滑。
時常能聽說有人從山上摔斷了腿的。
不過張思誠本就是部隊出身,步履矯健,倒也不懼這些。
約莫上山半個多小時後,瞧見不少樹叢裏拴著紅繩的人參。
采參是有規矩的,一片就是一夥人的地盤。
拴上紅參就代表著是有主之物。
張思誠也是小心,能避免和這一片的采參人碰上最好。
八九十年代,也是比較混亂的,動起手來,是真的會見血。
隻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左側麵的小路上,走來一名肌膚黝黑,掛著小包,手裏拎著把鏟子的采參人。
而在另外幾個方向,依次走來的都是些年輕人。
顯而易見這老伯就是領頭的。
“小子,打哪兒來的?不知道規矩?”
張思誠笑了笑:“我叫羅鑫,不知道老伯怎麼稱呼?”
“我叫朱繼威,這一片是我們的地盤,
你這樣擅闖,有點不合規矩吧?”
隨著他的話,三名年輕人紛紛抄出腰間別著的柴刀。
張思誠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不過下一瞬,卻又是有了解決的對策。
“嗬嗬嗬,朱大哥,光跟你提了名字,忘了告訴你,我跟的是什麼人。”
朱繼威雙眼微眯,抬手示意三名年輕人先別動手。
“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思誠挺了挺脊背,“李祥鍾!李三爺!”
話音落,朱繼威麵色驟變,“你是三爺的人?有什麼證據?”
“證據?就憑你也配知道?”張思誠底氣十足, 絲毫沒有懼色。
關於這李祥鍾,在潘瑯縣也是一位人物。
做得是掮客的事兒,手上權貴覆蓋附近大小縣城,出貨渠道更是不少。
像朱繼威他們這種采參人,若是將人參賣給供銷社,不論品質都隻值個市價。
可如果將好貨通過李祥鍾的手出去,那還能多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