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浮生
午後的陽光有些氤氳,陽光漫無目的地刺穿每一片落葉,樹下有一個看起來是莫明其妙的男生,他端坐在畫駕前,左手按著宣紙,而右手卻不停的劃過宣紙上的一長條的直線。
這隻是一個平淡如初的下午時光而已,杜小妞依舊是無動於衷的撥弄身前的古箏,在寂靜的樹下發出沉悶而單調的裂帛之聲,她不厭其煩的拉弦扣弦,左手按在一側的箏身,右手懸爾不定的扣弦而落下,如他一如既往指尖在紙上遊走的表達。
“你會彈古箏嗎?”他抬頭,一臉疲憊和無奈的看向杜小妞,隻是杜小妞無動於衷的保持原有的姿態。她冷冷的回答,卻是有更多的無奈。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古箏。”
空氣有些無奈的凝固下來,樹葉的掙脫樹的羈絆隨風落下,又悄無聲息的落在兩人眼神交彙的一刹那。言語忽然變得無比的孤單以及單薄而毫無意義可言。而一瞬又一瞬的眼神交彙,仿佛要從彼此迷離的瞳孔裏去沿光線順流而下,達到希翼的心田,卻又總是不甘願而又恐懼要分的互相逃離。
“原來,隻是如此,倘若……”—他低下頭,執筆描繪宣紙上的線條,嘴裏楠楠低語,又似乎是自言自語的對話,隻是在走筆畫眉的那一刹那卻有些失神,最終抬頭打量垂首拂箏的杜小妞。一襲青絲如瀑布一樣,隻是有些若隱若現的泛黃些許荒蕪的顏色,不再是昔日那樣如海藻一樣讓人心疼。想到這裏,他暗自短歎,隨夕陽渲染紙上的少女。
在時光的激流裏,我們終會將自己埋葬。他望著從窗外落在地上的陽光,沒有往日的悲傷,沒有孤單。或許僅僅隻是因為她的出現吧。他靠在牆邊,推開窗聞一聞湧進來的空氣,而房間裏一縷清風欣喜的回蕩。
“該吃早餐了。”門外是她冰冷而又沒有任何感情的杜小妞在自說自話的表達。而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關上窗,輕聲低它歎的轉身,向傳來聲音的方向走去。
客廳的長桌,他和她分坐左右,彼此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眼神不是看向麵前的食物,而是對麵的每一刻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無奈盡收眼底卻無動於衷。
“杜小妞,我們要結束這一個星期以來的單調生活,去一個城市,那裏繁華似錦,人來人往的卻又無比荒涼的雲楓。”
她有些茫然,轉瞬冰冷的目光一如既往!“我有幸走過那段時光,不曾聽說你言之鑿鑿的荒涼”
時光總是一路的橫行無忌,肆意妄為。它可以將人如程序一樣循環往複,而我們總是在時光裏將自己迷失,遺忘。
於此,浮生已歇,殤城的時光將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