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郝老道一連道了三聲妙字：“妙妙秒，原來如此！伏羲遇蚩尤，清元化衝元！不過你小子身上的是伏羲隱鈺氣，雖醇厚無比卻少五行調和之力，也就牽製一時三刻罷了，算起來至多還有一載小命。也罷，能遇到老道我，算你小子一場大造化。我且問你，想活想死？”
“當然想活！”穆晨心道，誰tm想死誰是孫子！
“那好，今天老道我就跟你說個明白。隱鈺氣雖不可修真，但貴在五行皆無，五穀皆可化真元。血煞昌盛時，可補之。另外你們風家雖不可修真，但曆代家主真元卻比同輩之人渾厚萬分，我想一定有一套不傳的秘法吧？蚩尤血發作時，配合心法事半功倍。”
“嗯，的確如此。心法談不上，風家曆代家主確實有一套穩固真元的口授殘決。”穆晨點頭稱是，但也有所不解：“道長您是讓我多食五穀補充真元？可以前我也沒少吃啊，一次三碗，我都不帶打嗝的。”
“哎，你且聽我說完。”郝老道擺手壓言：“五穀雖好，其蘊含真元卻過於稀薄。然五穀釀化之物不同，尤其是至陽至純之水釀酒效果更佳。但切記過猶不及，過於壓製血煞，待酒過之後，必將引起更為猛烈的反噬惡化。”
穆晨心思有些明了：“那道長我怎知何時飲用恰當？”
郝老道沉思良久：“這樣，待會我分別在你前心、丹田、後背刺上五穀輪回之物，以及兩隻賴狗。你不要擔心，平時並不得見，隻有血煞昌盛時才會顯影，當你胸前呈現惡狗搶屎之兆飲用即可，平衡之後刺青自然消失。”
“……”五穀輪回之物，那不就是屎！胸前頂潑米田共，以後不用進澡堂子了，穆晨一陣無語：“道長可否換個圖案？”
“此法乃是我根據西洋人發明的一種叫‘愛吃屁’的試紙所感，不過人家老外隻是弄些元素小術，我卻要犧牲大把的修為。”郝老道話說到一半，兩隻小母狗眼意味深長瞄向了對麵的烤鴨癱：“按理說救人一命勝過十年修為，但遺憾老道我現在法力匱乏，如果可補充些許真元，別的圖案……到也不是沒有辦法。”
媽的，老雜毛這是擺明了打秋風，說的還滴水不漏。穆晨雖然心中暗罵，嘴上卻馬屁道：“想不到道長不但博古通今，還對西洋文化知之甚深，真乃高人。”
穆晨言罷起身來到烤鴨攤，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把犀牛角木梳，費了半天唇舌才換了一隻烤鴨和十個鴨屁股。
老道順手人情送了茶攤小廝五個鴨屁股，又端過兩碗濃茶。半晌，兩人茶足飯飽，老道小心拿掛布包好鴨架：“甚好甚好，晚上還可熬鍋鴨湯。此時老道我真元以足，小子還不快些脫衣。”
老道說罷拿出一把長針，看數量足有數十之多。啐了口吐沫權作消毒：“對了小子，你叫什麼？”
“晚輩姓風單名一個昊字。”老道思維跳躍有點大，穆晨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如實答道。
“不好！”老道聞言連連搖頭，忽然抖手一把長針盡數刺入穆晨胸膛。
“怎麼？請道長明示！”
“風乃伏羲本姓，原尚好，但你現在血煞入體卻有些托大了。至於昊就不用提了，你小子把天都日了，你說能有你好麼！而且你的命格，五行缺五行更是承受不起。聽老道我一句，改名姓為穆晨，穆者木也，晨曦之陽乃萬物伊始，正合伏羲隱鈺先天和煦氣息。還有你小子要想多活兩年，就得戒色戒利戒好事，至少20歲之前不能沾色，40歲之前……”
“道長好手段，不過我已過不悔年華。”與其說老道精通刺青，看手法倒不如說更似針灸。饒是穆晨出自中醫世家，看到如此熟練的手段也是暗暗吃驚。
老道揮手收針，冷言道：“哼，蚩尤血乃亙古不變之物，不受時空所限，永世不朽不滅。你身中蚩尤血已融入骨髓，再無歲月可言，又何談年華？”
……
不知何時，篝火早已熄了。
麵對寂寥的灰煙，穆晨又想到了小婒。最近幾年血煞越演越烈，如再找不到傳承五行之術獲天啟頓悟，恐怕大限將至了。
他雖然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懼泯滅，但如果臨死之前見不到小婒一麵，是絕不會甘心的！
如果還有一件事能讓穆晨逆天為之，那就是小婒的生死輪回！
一聲長歎，穆晨轉身走向談家別墅，隻是他的步履有些艱澀。
該來的終究會來，該去的終究會去，四月五日淩晨，淅淅瀝瀝的雨終究還是飄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