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守信,人道,虔誠,正直,”我放下書,看著璽金,“君主無需具備所有這些良好的品德,但非常有必要顯示這些品德,你要記住,在你嘴裏溜出的每一句話都必須明確的表現出來,讓每個聽到或看到你的人都覺得你非常的慈悲、守信、人道、虔誠、正直。你必須這麼做,而當你不得不這麼做的時候,你要知道並且能夠反其道而行之。”
“所有的人都是君主的棋盤上的棋子麼?”遙的語氣依然平淡,卻帶了隱隱的火氣,並不是不讚同我的話,這些道理也許遙並不明確,但一定清楚,就如同他不喜政治一樣。他不高興的是在孩子麵前如此赤裸裸的言論吧。即便這個七歲的小孩是未來的君王,但終究還是太小了。
我還很年輕,完全沒有必要過早的抹殺掉孩童的天性。
他覺得我是在與他置氣。
當然,我不會這麼幼稚,我隻是和自己生氣,在那一刻受到他的影響,這本沒有什麼,卻是因為身體的緣故(你確定?),讓我無法容忍。
我承認他的話,隻不過棋子與否和是不是國王沒有必然的聯係。
但看了眼認真的聽著,眼裏卻還帶著迷茫的璽金,好吧,是我錯了,但現在反悔自然不行,我快速的思索著可以把線拉回來又不顯突兀的名言。
正當我無意識轉過頭的時候,看到了窗沿的十字花紋,一下想到了那個逆十字的男人,靈機一閃,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在國家中,君主是頭,臣民則是腳,原則上,手腳要忠實的服從頭的指示,不過,這是組織行動機能的原則,與生死無關。君主的命令是最優先的,但君主的生命不是,要是頭死了,由誰來繼承都可以,應該存活的不是個人,而是國家。”
這是暗黑的宣言,但這一刻我覺得我是聖母瑪利亞:“作為一個國君,在野心和理智的基本要素上,還必須擁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這是作為君主的責任,也是義不容辭的義務。君主的每一個行動都必須將國家的安危放在首先考慮的地方,不存在任性不能有私情。”
掃過遙複雜的神色和璽金的崇拜,溟慶的麵無表情,還有書房中伺候的下人,我非常相信很快這一番話便會傳遍天下,我的形象也將日益高大。
我不露聲色,但心裏卻是相當的得意,完全沒有想到這段改編的話將給我帶來怎樣巨大的影響。
“是這樣麼?”遙呐呐自語。
半響,回過神來,淡淡的說:“陛下,國是已經處理完成了麼?”
一句話,像根針戳穿了我自信膨脹的氣球,帶著尾音消失於天際,遙,我果然不喜歡你。
“工作是沒有完結的,適當的休息勞逸結合是必須的。”我鄭重其事。
“陛下所言甚是,臣弟逾越了。”遙恭謹的下坡,不過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的眼裏帶著笑意。
與一貫的溫和笑容不同,很明顯的高興的樣子。
我搖搖頭,不理他:“璽金可進過餐了?”
“回父王,還沒有。”
我摸摸他柔軟的發絲:“正好我也沒有(?),一起吃吧。仁王也一起。”
“是的陛下。”
“是的父王。”
“我說過,以後叫我父親。”我糾正。
“是的,父親。”
其實我更想說母親的,內牛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