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仙和李小芽來到校圖書館,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李小芽拿出了一本名叫《色彩構成》的書放到桌子上,準備研讀。公羊仙則是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個材料袋,他從材料袋裏將剛剛從小孫那裏取得的資料拿了出來,總共有3頁A4紙,是小孫親自整理出來的,內容非常有條理,也很可觀。
公羊仙認真的閱讀著這些資料,一邊閱讀,一邊思考。
列為看官,公羊仙所拿到的這一份資料的內容至關重要,大家一定要仔細閱讀,每一個的口供內容都不可以漏掉,都是案件的重要線索哦!
資料的完整內容如下:
徐明,31歲,房東,他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他說:“許小隆租的房子是單間,我每天中午會過來打掃走廊的衛生。許小隆住在三樓,三樓目前隻有一間房租了出去,就是許小隆的這一間。今天中午12點左右,我走到許小隆的房間門口,發現他的房間的門留了一個縫隙,我害怕有小偷進入,就想進去提醒一下他。一進房間,我嚇住了,許小隆躺在地上,地上一灘血。我便急忙打電話報了警,之後,我跑下樓找到他在我這裏登記時留的信息,緊急聯係人那一欄留的一個叫‘陳怡梅’的人的電話,我就給這個陳怡梅打電話,原來是許小隆的母親。”
施娜,19歲,大一新生,她是最後一個見過許小隆的人。她說:“最後一次見到台長,是在廣播台,哦,我說的台長就是指許小隆學長,招新的時候,他給我們開過會,見過一次。今天早晨我剛打掃完錄音室的衛生,然後準備離開。嗯,是的,我是新招聘到廣播台的,每天早晨都會有一個人負責打掃衛生,今天輪到我了。我正要走出廣播台大門的時候,我們的台長來了,當時我還看了一眼手機,是早晨7點58分的時候。我確定是7點58分,我手機上的時間很準的。然後我就出去回教室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
劉純,27歲,銀行職員。她說:“19號下午3點左右,許小隆的賬戶中2萬多人民幣全部被轉移到了一個叫陳怡梅的卡裏,並且是許小隆本人所為,我們可以給您調出當時的攝像頭拍攝的情況。20號?他20號的情況我不知道。啊?您是說他20號早晨被謀殺了?這我真不知道。”
陳怡梅,46歲,死者的母親,20號中午到達案發現場,哭暈了1個多小時後醒了過來。她說:“我昨天確實收到了兩萬多塊錢,我還打電話給他問怎麼回事,他說他兼職掙的錢,怕自己隨便亂花掉,便轉給了我。有一件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小隆自己也不知道,醫生不讓我告訴他。他得了肝癌,到今年已經第5年了。這是絕症,無法治愈了。我是一直瞞著他的,為的是不給他增加心理負擔。可是,病魔沒有奪走他的性命,竟然有人殺害他。你們一定要找到凶手呀!”
李強,20歲,903班學生。他說:“今天我確實沒有見過許小隆,但是早晨聽過他的廣播,大約在八點的時候。肝癌?不知道呀,好像沒有吧!平時看不出來呀。嗯,是不喝酒,這就說明有癌症?我不知道。他已經搬到學校外麵住了,隻有在課堂上我們才見麵。而他最近又總是逃課。”
孫苗,20歲,903班學生,她說:“我今天也聽到了他早晨的廣播,嗯,是‘8點好音樂’欄目,是每周一早晨的主打節目,我記得很清楚。但是今天早晨隻播了一首歌曲,以前都是三首呢。嗯?他有癌症?這我真不知道呀。”
陳大豐,20歲,903班學生。他說:“我確實和許小隆有些矛盾,主要是因為吳晴。吳晴曾經是他女朋友,後來跟我好上了,他由此也記恨我。當然,我們見麵時,表麵上還打個招呼。哦?您說的是今天早晨8點至八點半?我在劉教授的辦公室呢。”
劉磊老師,34歲,西京美術學院國畫係主任。他說:“陳大豐是早晨8點過來的,我確定是8點。因為工作安排的很滿,我針對每一項工作都定了鬧鍾。今天早晨8點要給陳大豐輔導作業,我定了8點整的鬧鍾。我8點的鬧鍾剛響完,陳大豐就推門進來了。嗯,之後的兩個小時裏,陳大豐一直在我這裏。”
陳科長,44歲,未央區刑偵大隊鑒定科主任。他說:“許小隆的母親陳怡梅說的沒錯,我們檢查了許小隆的屍體,他確實患有癌症,而且是晚期。”
王醫生,37歲,未央醫院內科醫生,死者生前的主治醫師。他說:“他確實患有癌症,他自己不知道。我和他母親都瞞著他的。他已經五年了,如果不考慮換腎,他活下來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能撐五年,確實不容易。”
關於許小隆在9月20日早晨8點的播音內容是這樣子的:“大家好,我是校廣播台台長許小隆。今天呢,由我親自為大家現場直播。我已經大三,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在給大家播音。在廣播台工作了三年,一直做到台長,我覺得自己非常榮幸。巧的是今天又恰逢我的生日。煽情的話不多說了,開始節目的正題。今天是周一,又到了“8點音樂”欄目。今天,給大家推薦一首非常好聽的歌曲,來自Ladygaga的《Telephone》。希望這首歌能給大家帶來好的心情!”隨後,《Telephone》音樂響起,音樂結束後,播音突然停止。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許小隆,直至中午12點房東發現許小隆的屍體。
公羊仙將這份調查資料從頭至尾仔仔細細閱讀了兩遍,認真的看著每一句話的細節,這些都是被調查者的真實口供資料,是偵破案件的非常寶貴的材料。
公羊仙的腦袋中也閃著幾個疑問:從校廣播台到許小隆的房子,大約有20分鍾的步行距離,騎自行車的話,需要5分鍾。8點至8點半,在這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到底放生了什麼?生日,祭日,撞到了同一天,真的是巧合嗎?為什麼許小隆會在前一天將所有的錢全部轉到母親的卡裏?他是否知道自己患有絕症?
當然,公羊仙認為這些疑問都是可以解開的,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破案的偵察方向,他決定要去尋找證據。
“怎了樣了,阿仙,有什麼頭緒沒?”李小芽說道。
“嗯,有了些頭緒。我要去尋找證據。”公羊仙把3頁A4紙折疊了一下放入書包中,“小芽,我把書包先放在這裏,你幫我看一下。我現在得去一趟廣播台。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嗯,我幫你拿著包,你去吧。”李小芽把公羊仙的書包拿到自己身邊。
公羊仙離開圖書館,來到這座名叫“書院樓”的門口,書院樓共三層,一層是環藝係的教師辦公室,二層是國畫係的教師辦公室,三層便是校廣播台。公羊仙是國畫係的學生,所以他書院樓很熟悉。
公羊仙走到三樓的廣播台教室門口,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把手機裝到兜裏,迅速向樓下跑去。跑到書院樓的樓下後,公羊仙朝著伽藍驛站的方向跑去,跑到伽藍驛站後,他迅速跑到三樓的301室門口。這時候,公羊仙氣喘籲籲的拿出手機,又看了一下時間,從學校廣播台到許小隆住的公寓房間,在奔跑的狀態下,總共用了7分鍾的時間。如果騎自行車的話,能稍微縮短一些時間,但也縮短不了太多,因為,這7分鍾裏,至少有2分鍾的時間用在了書院樓和伽藍驛站的上樓和下樓。
公羊仙走出了伽藍驛站,來到學校旁邊的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西大街的戲服城。
戲服城是西京最有名的道具服裝市場,坐落於西京市西大街。無論是中國古典的漢服、唐裝和旗袍,還是西方的禮服、燕尾服、女仆裝,全都應有盡有。這裏不僅可以買賣,還可以租賃,所以這裏每天人流量很大,既有劇組的工作人員,又有高校的社團骨幹,都在此地購買或者租賃服裝。
再看這西大街,放眼望去,真乃西京第一繁華街市。德發長、同盛祥、老孫家等複古餐館整齊地排列在西大街北側,倘若夜晚來此地,燈火齊明的古典建築真得會誤以為自己回到了盛唐。夜晚尚未來臨暫且先不說,單說白天,這裏也分外熱鬧。世紀金花的廣場上,有煙霧,有彩虹,噴泉之中白鴿飛舞,花壇叢中蟋蟀鳴唱。幾個放風箏的人,把線拉的很長,風箏飛躍到鍾樓的上方,與空中的飛燕交相輝映,風景煞是壯觀。再說來往的人群,絡繹不絕,車馬如簇,有跟鍾樓合影的,有彈吉他唱歌的,有耍雜技的,有賣傳統工藝品的,還有開展社會公益活動的。西京之繁華,盡在西大街。
公羊仙在西大街戲服城門口下了出租車,走進戲服城。公羊仙在戲服城裏一邊轉悠,一邊觀察著各個攤位的商鋪。他每看到了賣假發的商鋪,便走進去尋問,一共詢問了三個商鋪,無果。直到公羊仙走進第四個賣假發的商鋪,終於發現了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