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河聽她說話前後判若兩人，枯瘦的身體似乎隨時要爆發出可怕的火花，知道她在長期壓抑中得不到排解，性格已經發生了變化，和自己一樣都在痛苦中煎熬，她望著她，充滿同情。
“慕容清河，你知道大王為什麼不要我哥哥嗎？告訴你吧，因為他們太壞了，殺人比大王還狠，還精。大王殺的那些兄弟，很多都是讓我哥哥去做的，殺呀殺呀，連皇太後生前也不知道。”
皇後狂笑道：“要是皇太後她老人家當麵看見自己家裏人幹的事，早就氣死了。”
“大王用我哥哥去對付謝安謝玄，那才是正確的。你以為漢人是什麼好東西嗎？衣服漂亮有什麼用？漢人的心都是毒蛇心，不，我不願意做漢人，我寧願嫁給胡人。跟著胡人放羊都比跟著漢人住高樓大廈好。不稀罕他們的中國。做中國人有什麼好？有誌氣的女人都應該嫁到外國去。八王之亂的時候他們人吃人，比狗咬狗還瘋狂。石崇金穀園裏麵的海珊瑚是不是很漂亮？”說到這裏，不知怎的就逼上前去，一直把慕容清河逼到牆角，不許她蒙眼，掰她的手，嘶聲喊道：“那是人骨頭變的！知道嗎，王愷殺人不記人數，隻記刀數，他在數砍壞了幾把刀。王敦殺人也不記人數，隻記天數，他在數接連殺了幾天，一直到殺膩了為止。大王就是向他們學的。唉，神啊。大王最近弄了輛雲母車，一看就是不祥之物。被人家刺了，活該呀，誰讓他顯擺。搞女人搞給我看，太陽底下當我不存在。我恨他，不稀罕他。你要你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