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讓烈浩匆忙間找出一個可以勉強主事的人,還……還真有點困難。
“應該不用花太多時間,想必這麼一陣子也不會發生什麼。”烈浩忖道,吩咐說,“不用了,你不必聲張,堂中事務一切照舊,我去去就來。”
那弟子恭敬道:“是,堂主。”
烈浩心中確實有陣不安,但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害怕過,這是因為,他還有一件堪稱恐怖的底牌!這個後手即使是牟天揚也不敢說可以全身而退!隻是這個後手,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用的,因為,他除了對自己有信心之外,心底對那個人也有一絲深深的厭惡!即使那個人贈予了自己這個底牌!所以這種不安並沒有給烈浩帶來不適。
烈浩的身體忽地化作一團火焰,轉瞬就消失了。
良久,這個房間一片靜謐,隻有那個弟子一個人默然佇立。
“我這個普通弟子,剛才在你那麼大的威壓之下都沒有跪倒,你烈浩居然沒有起疑心?”那弟子忽地冷笑道。
“隨便一個弟子的話,你對他毫不懷疑,自己的義子,卻對他猜疑不定……烈浩啊烈浩,你說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失敗?”那弟子頭顱微昂,那唯唯諾諾的卑微模樣已經消失,代之而來的是一臉陰寒,令人望之生畏,“現在烈火堂群龍無首,也是時候要你出手了!至於烈浩麼,嘿嘿,去丁家的路上,可不是那麼平安的……”
低低的冷笑聲,慢慢充斥了整個房間。而陰謀的烏雲,也逐漸籠罩了整個烈火堂。
……
牟家。
回來之後,牟天揚緊鎖的眉頭便沒有絲毫放鬆過,兒子的私自外出、妻子的無故失蹤,以及金家的種種施壓……這些事,讓他頭大如鬥。
兒子不滿軟禁,瞞著妻子外出,這也沒什麼,師從於神州魁首,若是連陽城都闖不了,那牟天揚反倒會覺得奇怪了。妻子至今未歸,牟天揚也不擔心,在修為上妻子憑借上古神器玲瓏筆,全力施為之下已超過五重天的桎梏,自己都比不上,沒什麼好擔心的。再加上她留下的靈魂烙印至今仍在,也就是說她沒有生命危險。
這兩件事隻是讓他有點煩,卻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最後一件事,卻讓他不得不凝神對待。
與金家交惡,牟天揚沒什麼好說的,父親為兒子出頭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者,金家野心勃勃,而且那個金少聰更是成長到了讓自己都不得不忌憚的地步,與他們開戰隻是時間問題。
隻是,不知為何,對於這遲早會發生的一戰,牟天揚卻有種莫名的……恐懼!好似無論是勝利還是失敗,結果都不會太好。
“她還沒有回來,已經快一整天了……”牟天揚看著床前被風吹折的樹枝,內心悵然。
“嗯?這是……”
牟天揚正在感慨之際,眼前忽地金光一閃,一物正向自己極速飛來!與此同時,他心裏某處似乎傳來了一種類似於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當場木然。
金光在距牟天揚麵門不及一尺之處停住散去,來物現出真身,是一支兀自旋轉不停的筆,筆身與空氣摩擦,發出低沉的嗚嘯之聲,聽起來就好像是……好像是一陣無聲的啜泣。
牟天揚臉上的表情先是不可置信,接著又變為悲憤無比,最後又轉為一聲悲歎,兩行眼淚慢慢從眼角處流下。剛才這支筆給他傳遞了一條訊息,他得知後幾乎暈厥。
良久,牟天揚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從紊亂的情緒中恢複過來,他伸手小心地將那支筆拿下來,緩緩撫摸著。他並沒有擦去臉上的淚水,但是口氣卻無比柔和:“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到的!而且我們的孩子,也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說完這句話,從心底湧上來的悲慟又使牟天揚催生出了無邊的憤怒,陰沉逐漸布滿了他的臉龐,他的口氣也一點一點變冷:“是你嗎?好,很好!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來人!去把王峰兩兄弟還有那個臭家夥給我叫來!就說現在有事要辦!馬上!”牟天揚暴喝道。
下人應聲而去,他很納悶,為何以往溫煦和善的家主今天像是吃錯藥了大發雷霆?難道更年期到了?
“冬兒,你別急,我先替你找回點利息!”牟天揚看著玲瓏筆,輕聲道。
……
陽城中的四大超級勢力,因為彼此之間的恩怨糾葛,再加上某人的推波助瀾,這場明爭暗鬥的火並,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那麼,誰又能笑到最後呢?
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