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夾在中間最難做人的,就是芭蘭。
不知道她說這些話,芭蘭會不會很傷心。
不過,等她說完了之後,芭蘭卻突然鬆了一口氣一般,說道:“沒事兒,我想到了,沒關係,等有時間,我跟丹尼爾去跟你們一起玩。”
溫庭昕聽她語氣輕鬆,也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又說了兩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但是等芭蘭重新回到房間之後,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低落的。
“怎麼了?他們什麼時候到?”Fern看了女兒一眼,問道。
芭蘭聳了聳肩,有點勉強地笑了一下:“我們可以不用去了,庭昕姐有事兒,來不了。”
“有事兒?怕是借口吧。”Fern的臉色有點難看,語氣也有點生氣。
多年來的生活讓她早就習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生活,也早就不習慣被質疑,被否定。
芭蘭在她對麵坐了下來,收起了手機,又說道:“不管是不是借口,你得知道她不願意來見你,你還不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你一直都是這個態度。”
“你怎麼說話呢?”Fern皺眉道。
“我說的就是事實,我也不止一次地說了,庭昕姐跟我不一樣,她根本不care你,你所做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與其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模樣,還不如去道歉。”
芭蘭有點反感地看著自家母親。
是,她從小到大,被帶在身邊,已經被虐的習慣了。
但是庭昕姐沒有必要啊。
人聰明漂亮,有錢又帥氣的老公,懂事又可愛的兒子,還有自己的事業,根本完全沒有必要認回她,來給自己添堵。
“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她媽,血緣關係,是不能否認的。”Fern瞪著芭蘭,眼中滿是不悅。
“您又來了,是,您是她母親,是含辛茹苦地將她生了出來,但是您別忘了,您走的時候,她什麼都不知道,現在隨隨便便又回來打擾她的生活,她憑什麼要搭理你?”
芭蘭冷笑了一聲。
是,人人都說她是刁蠻任性的小公主,從小在蜜罐裏長大的,讀最貴的學校,有著比同齡人都多的零花錢。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沒有人知道,Fern對她帶來的精神傷害有多大,小時候的不聞不問,隻給錢。
稍微大一點之後,又是跟她父親無休止的爭吵。
在外人看來,她什麼都有,有錢,有顏,還有一個丹尼爾一直嗬護在身邊。
但是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她其實連愛都沒有。
Fern是一個女強人,什麼事情都有著自己有條不紊的計劃,而她,好像就是她計劃外的產物一樣,遠遠不如她的工作重要。
“芭蘭,我不允許你跟我這麼說話。”Fern怒道。
“你當然可以不允許啦,因為我還要依附你生活呢,也感謝你,讓我知道,別的都不重要,錢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芭蘭無所謂的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