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幾個月前,我的生活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一切都在加速前進,直到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被迫按下了暫停。
租房合約即將到期,房東卻通知我房子需要重新裝修,無法續租。這個消息像是一顆重磅炸彈,炸得我措手不及。
我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搬出去,而那段時間我正忙於工作,天天加班到深夜,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晚,加完班的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出租房,卻發現自己的行李被扔在了門外。
雨水混合著行李上的灰塵,形成了一種荒誕的泥濘。我打電話給房東,卻無人接聽。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和孤獨。
無奈之下,我隻好求助於同事齊茂。我們組裏隻有我們兩個男的,平時關係不錯,齊茂也很大方地讓我暫住一段時間,我在那裏找到了一絲安慰。
但是,沒過幾天齊茂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訴我,他的女朋友要搬過去跟他一起住,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賴在那裏了。
在齊茂女朋友還沒來的時候,我開始一邊忙工作一邊找房子,但時間緊迫,根本忙不過來。
我隻能先把東西寄存在齊茂家,而我每天在公司過夜,想著先把手頭的項目忙完,再找住的地方。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我的身體先撐不住,生病了。
但我不敢請假,我非常珍惜這份剛剛轉正的工作,還有我的同事們都很不錯。我強忍著不適,繼續在辦公室裏敲打著鍵盤,直到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
最後是於墨發現了我生著病還在用命工作,她叫我先住她家。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那命令般的語氣,不過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就是天籟之音。
發燒讓我的全身酸痛無力,連抬手的力氣都似乎被抽離。我躺在床上,感受著額頭上滾燙的溫度,意識在模糊與清醒之間徘徊。
男女有別?自尊?臉?
在這個時候,這些概念都變得蒼白無力。我隻想要一個安靜的地方,讓我能夠暫時逃離工作的重壓,逃離身體的不適。
每天的工作像是一條永無止境的流水線,我在這頭,而家在那頭,兩者之間隻有無盡的任務和加班。
我和於墨,我們的關係僅限於公司裏的點頭之交。回到這裏,她的家,我隻是想找個地方睡覺,洗澡,然後重複著前一天的循環。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工作的忙碌逐漸褪去,我開始意識到,這個臨時的避風港不僅僅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我開始注意到於墨,注意到她的細心和關懷。她的話語不多,但她的行動總是透露出一種溫暖的力量。她為我準備退燒藥,為我煮薑茶,甚至在我睡著後為我蓋上被子。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我這麼好,但每當我回想起那段艱難的時光,心中總是充滿了感激。
我也開始注意到陳玖,於墨的室友,一個說話很溫柔,總是帶著微笑的女孩。
她和於墨的關係很好,她們之間的互動充滿了默契和溫馨。陳玖對我也很友好,她經常邀請我一起吃早餐,或者在晚上一起看電視,聊天。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多。我開始參與到她們的生活中,不再是一個單純的過客。
“好像停電了?”
於墨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絲顫抖。她的話語打破了夜的寂靜,也讓我意識到了房間的異樣。
她不再是公司裏那個冷靜自持的女強人,而是顯得有些脆弱和不安。
我也怕黑,但在這個時刻,我知道我不能表現出恐懼。我需要給她一些安慰,一些力量。
我摸索著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一束微弱的光線照亮了我們周圍的空間。
“不一定是停電,可能是跳閘了,我去外麵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