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拍了拍前排司機的肩膀,“哎,問你個事兒,蘇衍,我師弟,你們是不是已經送他回家了?”
司機也頗為無語,扭頭上下打量了鄭旭幾眼,才說道:“送回去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敢這樣和我們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
鄭旭雙手一攤,絲毫不畏懼司機的眼神,“我好歹是個大學教授,在教育界也是有些名氣的。”
“我隻要不是革命黨,也不參與這些事情,你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有什麼好怕的?”
司機一噎,但也說不上任何反駁的話。
的確,一個有名的教授,要是他們軍統平白無故把他給害了,那些個文人的嘴都能噴死他們。
雖然他們的名聲一直都很差,社會各界罵他們也不在少數。
但,文人的嘴是真的毒,別的人罵一百句,也比不上文人一句。
真的把人氣到吐血,卻又對他們無能為力。
就像眼前這貨,他們查到的信息,他的哥哥鄭昶是一個堅定的革命黨員。
甚至和很多革命黨的高層都有聯係,可是偏偏鄭昶已經死了。
而眼前這貨,背景幹淨的都有點離譜。
有這樣一個哥哥,他怎麼可能和革命黨一點關聯都沒有?
司機死死的瞪著鄭旭,給老子等著,老子一定能抓到你的紕漏!
見司機說不上話了,鄭旭有些洋洋自得的靠到了椅背上。
看到應長樂哭笑不得的樣子,他對著司機說道:
“趕緊的,都這麼晚,快送我們回去吧。”
“麵來了!”蘇母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放到了應長樂的桌前。
“謝謝嬸子!”應長樂也不和蘇母客氣,拿起筷子便吃起了麵條。
在監獄待了這麼久,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早就已經餓了。
蘇衍如今已經完全放鬆了,聞著麵條的香氣,他忍不住便開口調侃蘇藜。
“小藜,同樣是煮一碗陽春麵,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蘇藜沒好氣的瞪了自家哥哥一眼,“那碗麵早就已經涼透了,讓你別吃了,你偏吃,現在嫌它不好吃了?”
蘇槿也幫這蘇藜反駁,“就是!舅舅,你用熱水重新泡了那碗麵,肯定不會好吃啊,怎麼能怪娘呢?”
蘇衍連忙討饒,“好好好,舅舅說錯話了,你娘做的麵條最好吃了!”
蘇槿一噎,用極其小聲的聲音說道:“也不用這麼違心,和奶奶做的麵條,肯定是沒法比的......”
就坐在蘇槿旁邊的應長樂,將她的話聽的真真切切,一個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
蘇藜一把捂住了蘇藜的嘴,第一次為自己的廚藝感到了丟臉。
蘇母哭笑不得看著應長樂和蘇槿。
“阿槿,你這是說了什麼?竟讓你舅媽笑成了這樣?”
被捂住嘴的蘇槿,衝著蘇母就是眨眨眼。
蘇藜第一次感到了心累,將蘇槿往蘇母的方向推了推。
“娘,你先帶著阿槿去休息吧,一會兒廚房我來收拾。”
蘇母看他們三人的表情,也猜到了,他們定然是有事要商量,便點了點頭,牽著蘇槿便往樓上走去。
如今應長樂也平安到家了,她也可以完全放鬆,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應長樂很快便止住了笑意,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麵條。
看著蘇衍、蘇藜二人,她沒有任何的鋪墊,直接說道:
“隋吟是軍統的人,許濬之是革命黨,現在隋吟要殺許濬之。”
蘇藜瞪大了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蘇衍確是挑了挑眉,許濬之是革命黨,難怪了,他竟然想要改變滬市警察的風氣,也隻有革命黨的人,才會去關注這些。
隻是,這隋吟的身份,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雖然沒有見過隋吟,但聽師兄說起過不止一次,是一位難得的青年畫家。
能畫出這麼有靈氣的畫作,這樣的人,竟然會是殺人不眨眼的軍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