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膽了她。
雖然說,女孩麵對愛情無須太矜持,但是,這樣貿然采取主攻的方式著實有些令人吃驚。而且,她不過才見他兩次,愛情怎麼來得這麼快?一見鍾情?太離譜了。
“你說我要拿下他,有幾成的把握?”她問得很認真。看來不是開玩笑。
我再次地端詳了彈吉他的男生。他吉他彈得很好,如魚行水一般,嗓子有點撕啞,不過,唱高音時很輕鬆,沒表現出什麼痛苦的表情。應該說,這樣的男生,是挺出色的。
“當真要想要他?”我問。
尚未待她回複,BAND房裏的音樂聲戛然而止。我湊近窗上去看,打鼓的去搬礦泉水,彈吉敲擊的都直接往地上一坐,隻有一男的,伸頭往門外探了探。
我下意識地拉著張亦然走。
張亦然顯然是不情願,走時都不爽快,幾個男生在後麵吹起口哨。
這種信號,分明是調戲。
“碩,你睇,兩個靚女。”我聽見誰在說話,還是粵語。
“無聊。”這是另一個男生的聲音。
張亦然要回頭,我簡直嚇壞了,死命地攥緊她胳膊,並附於她耳邊小聲地說:“淡定一點,別犯花癡,你不過才見他一麵,他是怎麼樣的人,有沒有女朋友,你什麼都不了解,就做出這種行止,不是讓人當笑話看嗎?”
她努努嘴,總算沒回頭。
從BAND房下來,也無心再去亂逛,隻好回寢室。
“挺無聊的,要不,晚上我們出去瘋瘋?”她心血來潮地建議。
“什麼樣的瘋法?”
“去蹦迪?或者唱K?”
我搖頭。“那種地方地方音樂太強烈了,我受不了。”
她努嘴,表示失望。
我沒理她,逕自地往前走。遠遠地,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靠在寢室地鐵欄上,他的格子襯衣很顯眼,我一眼就看出是流憶。
我不顧張亦然,自己就飛奔過去。
“你怎麼來了?”我問。
“不放心你,過來看看。”他淡淡地回答。
“你的畫展呢?不管了嗎?”
“那不關你的事,別管。”他摸摸我頭發,說。
這時,張亦然過來,一臉花癡地盯著流憶看。
我指指她,向流憶介紹道:“她叫張亦然,是我剛認識的同學。”
然後又朝張亦然擠眼道:“他叫流憶。”
“長得真帥。”她笑得很嚇人。
我立即叉著腰,對她道:“那彈吉他的音樂才子不打算要了是不是?”
她大笑,良久才說:“放心,我不奪朋友之夫的。”
簡直要令人噴血。
“走了。”她邊笑邊往寢室的方向小跑。
唉,這樣的女生,還是頭回見識。
“木木。”
我回頭看他,“什麼事?”
他不說話,隻是擁我入懷,頭埋在我的肩上。
“怎麼啦?你不開心?”
等好久都沒聽到答複,直到我想開口問他第二次時,他略帶疲憊又盡顯欣慰的聲音才在耳邊響起:“喜歡看到這樣的你。你才18歲,你的青春就該這樣活力勃勃。”
“……”
“不要悲傷,不要不開心,以後,就跟你的同學一樣,多笑,多鬧,就算多多闖禍也沒關係。我不喜歡那個總是活在陰霾裏的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