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歡迎回國。”他這麼說。
暉暉聽到動靜從樓上往下看,看了一會兒哼了一聲又回去了。
我看著她的房門苦著臉笑了笑上前和王書槐擁抱。
“我回來了,”我吸了吸鼻子討好道,“可以住你家嗎?”
他看了我一會兒,我拿著拳頭頂在下巴上賣萌,於是他笑起來。
我把臉湊過去道:“沒地方去,不想住酒店,我想你們了,想和你們離的近一點,想和暉暉離的近一點,我很想念你們。“
他笑著不置一詞。
我佯裝要檢查房間:“難道是有女主人了?讓我來請示請示她?”
“放行李去!”他皺眉嗔道。
暉暉還是我離開前的那個樣子,就像我不存在一樣,我把禮物給她拿進臥室,她既不道謝也不推辭,就像我不存在一樣。
我站在門後眼神幽幽看著她,她自顧自在書桌前忙活。
“暉暉,”我開口道,“我隻是找了一份工作,我隻是工作去了,它遠了一點,你還小你不懂,大人不能沒有工作,尤其是一個女人,我不能伸著手問你爸爸要錢,小時候被你外公打怕了,我那個時候就發誓,我不要再問任何一個人要錢了。”
她還是默不作聲。
我尖銳了一點:“我沒有什麼好對不起你的,你有優渥的生活,我和你爸爸一樣,都在為你這份優渥的生活努力,你到底對我不滿什麼?你有什麼好不滿的?你給我發的信息又是什麼意思?你真以為一個眼皮底下的後媽會強過一個新加坡的親媽嗎?”
她不再當我不存在,而是回身對我怒目而視,我被她的眼神激怒了,向前幾步朝她吼道。
“不許這麼看著我!我不是你的仇人!我……”我聲音壓低了一點,“我給你,我給你選了一個當副市長的爸爸,你在起點上就贏了很多人了你知道嗎?我千防萬防一個後媽的出現一個弟弟的出現,不管是誰生的!你以為對一個男人來說孩子有多重要嗎!他想生他八十都能生!你想要觸手可及的母愛,好,我辭職,我辭職在家相夫教子,一個沒有娘家沒有事業的妻子,你舅舅什麼樣子你不是不知道!我用什麼去管住我的丈夫,靠他的良心還是我的嚴防死守!我需要有隨時帶你走的能力!我需要讓你爸爸忌憚!你是用一個什麼樣的心理在期盼後媽的到來!“
“是對我爸爸的愛。”她終於開口,她看著我認真道。
這話滑稽的讓我發笑。
“我想讓他發燒的時候有人陪著,不要等到他的女兒放學才能喝上一杯熱水。”她使勁壓抑她的委屈,但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我據理力爭道:“生病就去看醫生,我在新加坡生病也是一個人啊,你爸爸甚至有秘書,你在心疼一個副部級幹部嗎?你知不知道他的醫療待遇高到了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