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今天最後一次去看心理醫生,我沒有跟著,經過那個晚上生大夫突然就變得索然無味了,他變成了一個麵目模糊的男人,我想我隻是想做什麼出格的事並不是真的愛上了他,他是個優秀的男人僅此而已了,我犯不著為了他和王書槐決裂,我這時候有了後悔的情緒,這事很不上算,我不應當選一個和王書槐那麼熟的男人作為出軌的對象,我們倆再也沒有聯係過,哪怕沒有做實質性的事,也確確實實是走完了出軌的流程,走完以後心情沉澱下來我開始懼怕後果,是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還是和王書槐也慢慢淡了呢我沒有答案,最後想了想大不了一拍兩散,但我又有點畏懼王書槐的怒火,在他回來之前就上了床佯裝睡覺,小孩偷錢一樣。
他回來邊掛衣服邊問我怎麼了。
我用被子擋著下半張臉道:“我病了,有點發燒。”
他便上來摸我的額頭,神色嚴峻摸了一會兒道:“確實有點熱,去醫院查查吧,起來。”
我笑他興師動眾:“應該是中暑吧,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他教訓道:“又要靠?等病自己好?什麼毛病!中暑不是,起來把藿香正氣水喝了。”
我眼前一黑,但心虛就看著他的臉色把毒藥一樣的藿香正氣水喝完了,喝完難受的真病了起來,躺在床上捂著肚子反胃但卻放了心,看來生大夫什麼也沒說。
“宗承……”
我背對著他驚駭睜大雙眼。
“……怎麼也不成個家?”
我心裏害怕嘴上敷衍道:“我怎麼知道,可能是gay吧。”
“蓋?什麼蓋?”
“gay,就是同性戀。”
他反倒指點道:“那叫給,你口語不行啊你。”
我被二年級的瞧不起了一時不忿,坐起來道:“我英語過六級我口語不行?”
“你一口西江英文就不說了,你那個英文比伊麗莎白都會咬文嚼字,外交官都沒你書麵,你出國可別開口我跟你說。”
“哪有!哪有口音!”
他還沒說就先笑得不可開交了:“你先把那個G念對再說吧,那不念劇!”
我知道這個G有問題,但我初中第一次接觸英語就是這樣改不過來了,我據理力爭道:“我老師就這麼教的!”
“那你跟兒上就不對!還教暉暉呢,ABCDEF劇,我尋思哪來的劇啊,你別把她帶跑了。”
我不服氣,在嘴裏重複了好幾遍,糾正過來以後悻悻道:“我第一個英語老師是個四十歲的男人,他的英文就是有口音嘛。”
“有口音就口音吧,反正你也用不大著,還難受嗎?”
我摸了摸額頭又躺回去懨懨道:“頭疼,我先睡了,你出去的時候給我帶上門。”
他出去了我心中忐忑倒真的睡著了,睡夢中床下陷一個人挨了上來,我迷迷糊糊也記得我好像做了什麼錯事,回身討好地抱住了他,感覺到他摸我我才放下心來,我一貫不喜歡他手上嘴上細細的活兒但今天他越折辱人我越放心越心安,我叫他老公,我說我是他的什麼什麼狗之類的,他那邊則是一貫喜歡把責任推我身上來,是我浪是我喂不飽,他問要不要叫別人來,我趕緊表忠心。
“不要別人,我是老公的(消音)狗,隻給老公(消音)。”
於是第二天起床我又變回了一個好女人。
我還記得我讀音上的錯誤,第二天和暉暉在網上學英語的時候邊念邊窺他的臉色怕再惹笑話。
他注意到後奇道:“你學你們的你老看我幹嘛?”
“怕念錯再惹人笑話啊。”我沒好氣道,然後對暉暉說,“你去找你爸教你,他口語好。”
他哼了一聲:“笑你兩句又不服氣了?別來找我,我隻會日常對話,詞彙量不行,找你媽吧,別念劇就行。”他又笑我。
我知道他應該是在以前的工作中學會的英語,口語很好多半還會吞字,不是教室裏一板一眼學的能比的,但……
“考試就考我這種,我英語考試從來沒有掉到140以下過,不許再笑我了。”
“宗承……”
我又驚駭地睜大了眼睛。
“……英語也挺好。”
我鬆了口氣之後又疑惑起來,無緣無故提他幹什麼,我試探道:“他英語好不好我怎麼知道?我中國話也沒和他說兩句。”
“哦。”他拖著長腔答應。
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