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可能不止八個孩子,是的,他曾經不忠於我的母親,我是親眼所見的,農村孩子對交配並不陌生,狗會爬背公雞會騎母雞,白天我從窗戶裏看到了父親白花花的屁股在聳動,我便坐在外麵等他們結束,然而等裏麵赫赫的聲音消失出來的卻不是母親,那是村裏一個寡婦,她又得意又訕訕地對我笑了一下摸了摸頭發一扭一扭地走出了院子。
我知道這件事便看到了更多,他們在地裏幹活的時候會一起失蹤,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樣的草籽,晚上看露天電影的時候父親摸著她的屁股,母親可能不是一無所知,她看到寡婦走過總是惡狠狠吐一口唾沫,寡婦後來大了肚子,但僅僅是大了肚子,我沒有見到那個孩子,寡婦家樹下的土或許鬆了鬆,或許河裏又多了一個什麼東西,父親無暇顧及,因為這時他盼了很多年的兒子終於來了,母親意氣風發腰都直了好些,臉頰也豐潤了,她戰勝了寡婦,她的丈夫又被她搶了回來,用一個兒子。
這些事被我深深地壓在了心裏,導致我在麵對生大夫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快感,就像策劃燦燦過繼的時候那種快感,我在對法律對道德發起報複,我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這個念頭讓我驕傲自滿,我一時沉迷於漂亮衣服美麗的妝容無法自拔。
王書槐看我一眼道:“這才初夏,穿這樣不冷啊,多穿點,一會兒和宗承吃飯,哼,治療費那麼貴我還得謝他。”
這頓飯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我的隔壁坐著我一無所知的丈夫對麵坐著和我調情的情夫,我因為某種勝利的感覺導致沒聽到王書槐和我說話。
“你說什麼?”
王書槐嫌棄道:“整天想什麼呢?”
生大夫笑道:“可能因為我們說話枯燥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
“整天心不長在肝上。”王書槐繼續嫌棄。
但我沒有生氣,隻是溫柔地看著他笑,還有什麼是比背叛他更解恨的報複方式呢,我已經去愛別人了我心想,然而那一步沒人敢跨出去,直到盛夏一個夜晚,暉暉去了昌南我要加班,睡前慣常和生大夫聊兩句。
“很久沒見你了。”
我回他最近太忙有幾周沒有去昌南了,他回:“那我去找你?”
我愣住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來到了十一點半,他來做什麼。
他這麼說:“好久沒和你說話了,聊一聊。”
我想了想道:“你來吧。”
我被偷情的快感衝昏了頭腦,直到開了房坐在床上我才頭腦清爽了一點,生大夫今年三十八歲,生得斯文白淨戴一副眼鏡,我卻難以抑製地覺得髒,然而讓人從南昌開了三個小時車過來我已經騎虎難下了,可是生大夫像是開車累壞了,他並沒有和我做什麼的意思,說了幾句話他悄悄打了幾個哈欠,我收到信號便提出告辭,他一點也未做挽留送我出了門,以上就是我出軌的整個過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