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暉說她在趙秘書的事上確實說謊了,但是在石秘書的事情上並沒有說謊,隻不過是放大了點。
“其實他說的是,不知道誰有福氣開上王書記的家用小轎車,又說還有十幾年的工夫讓我等等他,那是他看著我穿衣服的時候說的,他以為我聽不懂。”
我猛地站了起來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生氣又慪氣又惡心,隻恨我不在現場不能撓他一臉的花,我顫抖著指著臥室問:“你爸爸,你爸爸不知道嗎?你沒有和他說嗎?”
暉暉噘著嘴沮喪道:“我說了,但爸爸說那隻是在和我開玩笑,讓我不要小題大做,因為他不重視我才說石秘書摸我了。”
我懂了我懂了,這就是男人,白天生大夫怎麼說的來著,“降低她對惡意的敏銳度”,連男性心理醫生都這樣,他們從來不認為是他們不該開玩笑,而是女人開不起玩笑,女人小題大做,哪怕那是他七歲的女兒,我一腔惡氣沒處發,先衝進臥室把王書槐撓了一臉花。
“哎!你瘋了你!這娘倆今天要造反了!”
等我冷靜下來又懷疑暉暉在撒謊,家裏還有一個人精,我就問趙秘書知不知道小石是怎麼走的。
她十分敏銳:“是不是暉暉跟你說什麼了?”
“她也對你說過嗎?”我問道。
“不是她對我說的,是小石對我說的,他自己親口承認的,他說王書記的女兒很刁鑽讓我小心,說他隻是開了一個小玩笑就被她趕走了。”
我感覺到我額角的血管在撲撲跳,我問道:“他說是什麼玩笑了嗎?”
趙秘書嗤笑了一聲:“我都沒臉重複,他表達的意思應該是想開王書記的車,也就是說他對暉暉開了一個下流而隱晦的玩笑,然而他對我抱怨的重點是暉暉竟然能聽懂,現在的小女孩不純潔了。”
我頭暈起來:“謝謝你,我知道了。”
趙秘書補充道:“王書記是個老派人,他認為沒有實質的傷害就不算傷害,和他說沒有用,他隻覺得我們女人又敏感了。”
我許諾道:“我會給我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的。”
我給我認識的最有手段也最心狠的人打電話。
“三姐夫,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你應該還了吧。”
三姐夫聽完我的敘述後輕快道:“那你想讓他怎麼樣?妻離子散?前途盡毀?死於非命?還是終身殘疾?”
我聽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解釋道:“不不不,不用,我隻是想打他一頓。”
石秘書是被堵著嘴蒙著眼帶到我麵前的,三姐夫用眼神示意我可以動手了,我看了看身後的暉暉,回身鼓足勇氣先抽了他一巴掌,開了頭就好了,越打越順暢,等我累得扶著膝蓋喘氣他的臉已經腫的不像樣子了,我回頭用眼神示意暉暉要不要動手,她上來對著石秘書的胯下就是一腳,我想起那一腳的力道有點害怕,不會把人打殘廢了吧。
事後我也有些好奇暉暉是怎麼懂“開車”這個暗語的,我晚上和她一起睡覺偷偷問。
她小聲道:“爸爸說的,他和他的朋友開玩笑的時候被我聽來的,說他周末沒空因為要回慶州練車,有時候說要回去磨槍,聽多了我就明白了,都是做小孩的意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一時臥室裏沒了動靜,我內心一片平靜。
“你不要告訴爸爸啊。”暉暉又囑咐道。
“好的,你放心,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你等等我,我去隔壁和你爸爸說兩句話。”我走到客廳經過雞毛撣子的時候想了想拎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