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進門的時候三姐夫也在,兩個人看到我進來就不說了,互相交換眼神氣氛詭異。
我試探道:“怎麼了?是有什麼大事嗎?”
王書槐靠著枕頭懶洋洋道:“說王小兵的事呢,有人被問責了。”
我倒了杯水遞到他手上道:“那你沒事嗎?”
他喝了一口道:“關我什麼事,直接責任人又不是我,我初來乍到還坐冷板凳呢。”
“哦。”我一知半解但決定不問了。
三姐夫卻幫我解惑道:“既然有人被問責就要有人頂上去。”
他們倆心照不宣地笑了,我這下全明白了,哼了一聲。
王書槐笑道:“別說了別說了,初中生聽不得咱們大人話。”
他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們便回家繼續療養,回家了探病的還是絡繹不絕,有的人還要留下吃飯我忙的不可開交,紅包也要記賬,我抱怨道:“給你當老婆好忙。”等於一個保姆加一個管家和一個會計。
“那確實,非廖勝男姚仕安那樣的不能勝任。”
我這次抬起頭來鼓足勇氣直接問他:“那你覺得我做的不好嗎?”
他心不在焉道:“還行吧。”
“不行。”我給他糾正道,“你說好,非常好。”
“啊?非常好,特別好。”
我不依不饒:“那你說好在哪?”
“啊?好在,好在,呃……”
我叉腰站在床前教育道:“現在我說一句你說一句,好在特別漂亮。”
他指著我嗤笑道:“小眼睛,還特別漂亮。”
我瞪大眼睛放到他眼皮底下去:“哪裏小了?”
他奇怪地看著我笑道:“不是,你怎麼了?”
我背對他坐到他的懷裏,又拿起他的手環抱住我的腰,看著衣櫥大膽道:“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不是。”他斷然否認,“誰在裏麵我也會去救的,職責所在。”
我不會被他騙了:“那誰在裏麵你也會用以命換命的方法救嗎?從不投降的人舉起雙手扔了他的槍?對愛過的女人口出惡言迷惑對方步步逼近?在對方打光子彈以後才動手?你是怕他也臨死前給我一槍對嗎?任何一個人你都會這麼去救嗎?”
他不正麵回答:“那我有九條命也不夠用的,但這件事責任在我,王小兵是我帶的人,是我沒教好他以致於他闖出大禍還害了你,我拿我這條命換他一死也是應該的。”
我哼了一聲,可真會轉移方向。
他奇道:“你哼什麼?”
“反正你就是特別愛我。”
“我沒說啊。”
“我感覺到了。”
“你感覺點準的!”
這時電話又響應該是保安通知又來探望的人了,我不理他急切地澄清開門去了。
等傷痊愈又要擺酒請客,請探病送紅包的人吃飯,他的同事朋友他自己請了,這頓是請家人親戚,我那好久不理會的媽媽看著人多王書槐又大病忍不住要生事,又開始哭訴她的不容易,家人親戚都知道她的為人也不在意,隻自顧自說自己的,但是我忘了她知道一個大秘密。
“暉暉、燦燦,你們倆別玩了,過來給你們爸爸端個酒。”
此事哪怕在親戚裏也是個秘密她們倆又玩得好所以大家繼續說話沒有在意,但是我們幾個知道內情的卻警惕了起來。
她看著燦燦落淚,指桑罵槐道:“養女兒有什麼用啊,都是給人家養的,辛辛苦苦拉扯她這麼大她說不認就不認了,燦燦,咱不能這樣啊。”
燦燦皺著鼻子一臉這老太太有病吧的表情。
“燦燦你不知道,其實你五姨……”
我猛地站了起來但是有人比我更快,母親被一巴掌扇了出去,連椅子都翻了,力道之大讓我也忍不住跟著捂住了臉。
三姐婆婆扶了扶頭發道:“今天這大好的日子在我耳朵邊哭哭啼啼哭哭啼啼,哎呀,我這叫一個心煩呀,親家母,咱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都糊塗了,兒女的事不要摻和,你在這對著個孩子說什麼呀,我孫女耳朵金貴聽不得這個,我這個人啊,不記事,有事啊當天就算,那今天,我讓你長長這個記性。”
在母親的呼痛聲和別人的勸架中我心想這是我親生母親,她在挨打我不能視而不見,於是我閉上眼睛扭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