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論文哀怨道:“古有賣官鬻爵,今有……”
他不鹹不淡地打斷我的話:“不要說怪話。”
我還是沒有避開廖勝男,她胖了,富態了許多,看到我認真驚歎我沒變樣。
不,胸下垂了,我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他注意到我的視線可能以為我在譴責他。
“我不知道她也在,不然我們就不來了。”
我簡直尷尬的要死。
廖勝男果然聽了出來:“怎麼?不想見我?”
我掩飾道:“沒有,你聽他胡說八道。”
“老王這張嘴啊,一點也沒變。”她嗔道,然後挎著我說,“我們去那邊說話,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
回來我又暈了,以防再次好壞不分我把今晚廖勝男對我說的話一一講來,總結就是她年輕時不懂事不知道珍惜友情,而我,是第一個什麼也不圖她的朋友,現在她家庭幸福卻沒有朋友,失去我很後悔,而且讓我不要多心,她家的政治中心已經北上多年偏離西江,並不是為了王書槐和我交往的。
他聽完答非所問:“你記住,中國十四億人呢,沒有偶遇,世界上哪那麼多巧事,必然是一方有心,你不要聽她說了什麼,記得保持距離就行。”
我不以為然。
“你看,又不服了。”他說。
接下來她頻頻邀約,我推了幾次,畢竟我還要上班大部分時間不在昌南,但總有幾次周末邀約實在沒法推,她花錢還是大手大腳,說帶我去打網球,我說我沒打過,她大驚小怪。
“那還要先和你去買衣服!”
白色上衣黑色短裙,我感歎貌不驚人的衣服一件那麼貴,為了搶著付賬我著實費了一番工夫。
“真小家子氣,讓我給你付錢怎麼了,你看你穿著真好看,跟高中生一樣,腿好白啊,又細又白,你應該多穿裙子。”
我就這樣被拉到了一個度假村,我不會打網球她就說要帶我到處逛逛,逛來逛去逛到了高爾夫球場,她開著高爾夫車帶我兜風,遠遠看見一個揮杆的戴眼鏡男人有些眼熟,他回過頭來有漂亮女孩子給他遞毛巾我才認出來,我咬牙切齒,好啊,家庭主婦就這麼當!
廖勝男也認了出來:“那是不是姚仕安?”
電光石火間我明白過來,王書槐的話反複在我耳邊響起,世界上是沒有偶遇的,她這次確實不是衝王書槐來的,她是衝三姐夫來的,等他回到休息區,又有漂亮女孩子給他遞飲料,我們也這個時候到了他跟前。
我壓抑著怒火陰陽怪氣道:“三姐夫的日子過的真瀟灑呀。”
“哎?哎!你怎麼在這?”他從躺椅上直起身來驚訝道。
“我還想問問你怎麼在這呢?你來昌南幹什麼?不接送孩子不做飯嗎?”我坐到他旁邊痛斥他的失職。
他反駁道:“你過周末燦燦不也過嘛,再說我也不能老圍著孩子和廚房轉呐。”
廖勝男笑起來:“你們一家真有意思。”
三姐夫問道:“這位是?”
廖勝男便開始自我介紹,又插科打諢把她的家世全交代了,果然三姐夫聽完點頭正經道:“原來是廖大哥的女兒,好好好,都這麼大了。”三姐夫父親老來得子,導致他人不大輩分不小。
我趁這個機會給王書槐發了信息和位置,讓他來救場。
廖勝男便又邀請我們一起打球,揮了幾杆三姐夫被廖勝男捧的眉開眼笑,我拿出手機佯裝拍風景給三姐夫拍了幾張照片,這時王書槐也到了。
我推了推遮陽帽先迎上去要說明情況。
“我不需要服務。”他舉起一隻手做拒絕狀東張西望找人。
“我不是服務員。”我又推了推遮陽帽讓他看我的臉。
“你!”他一臉驚訝,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最後眼珠子膠著在我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