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似你別這樣,我可是很清醒的,”趙令穰拉住孟殷,又是一臉心平氣和的笑:“不妨信我一次。”“信你大爺!”孟殷終於淡定無能,一把甩開趙令穰,趙令穰依舊一臉平靜,這看得孟殷很不爽,不耐煩道:“畫畫畫傻了吧,我當初竟抱幻想指望你當皇帝還真正的盛世太平!”“哎呀,”趙令穰聽此言,麵露幾分憂色:“這玩笑可不敢亂開,本王還想多活幾年呢。”
孟殷實在看不下去了,臉上已寫滿了鄙視:“沒出息,真令我失望,你還是該幹啥幹啥去,畫你的畫去,這事兒最好再別摻和。”不料趙令穰完全無視孟殷的厭煩,竟淡定悠閑聊家常般閑侃起來:“今夜景致甚美,自然最適合作畫,可惜人難靜心呐……夜裏作畫準備麻煩這讓本王好生糾結,今天就是趕著來找你,那些畫具哪有蹴鞠方便呐,唉,可惜了。”“那你現在就可以滾回去作你的畫去!少在我麵前暴露平日裏悠閑自在王爺那一套!”孟殷捂著耳朵翻著白眼整個人聽得幾乎暈過去,真想一棒子把眼前這貨悶死,省得吵吵些沒用的。
“小似,”趙令穰擺出張百般無奈的臉輕輕搖了搖頭:“皇兄個性同本王,從未有爭皇位之心,君知吾心,深愛琴棋書畫蹴鞠,迷戀自然之景,又何稀罕號令天下為政務繁忙所累,皇兄亦如是,君更知,當年若非太後……”“阿穰,”孟殷最終還是打斷了趙令穰的好心勸,輕歎口氣:“人心易變,今夕不同當年,皇帝濫用權力召集道士,集奇石,不務正業又於民間大辦蹴鞠賽及歌唱賽,對無所不能的權力留戀之甚,又何來不稀罕?否則吾又何苦今日至此,巧逝今年宗室之人並非吾一人,其中蹊蹺君不知?這般勸豈不索吾命?”“皇兄聽聞爾等死訊,悲痛至極,故出資為爾等風光大葬。”趙令穰臉上終於浮現幾絲認真,耐心解釋著,不料卻換來孟殷一陣嘲諷:“拿童貫蔡京之流搜刮來的不義之財為吾等風光大葬,以慰心虛?何等虛偽,吾已無心妄想與皇帝兄弟情如初。”“小似……若吾繼位,未必勝皇兄,隻慶幸無案牘之勞形。”趙令穰再次搖了搖頭,終痛下決心般轉身:“多保重,少如此知己,若少皇兄,紅塵寂寥。”話音落時,趙令穰頭也不回地遠去。
“酸死……”孟殷不禁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文人騷客兩下子,沒實用。”更是憋了一肚子槽點:不愧是好兄弟,真心像,感情用事一生糊塗,一對蛇精病!轉身回去的路上,心裏暗暗念叨著:希望以後別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