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貴人把手裏的茶杯放下,“我怪你?怪你什麼?你想把太子妃攥在掌心裏,可人家現在活得好好兒的,反倒是你自己,被皇上厭棄了,過得也不好,又沒有一個子女,我有什麼麼好怪你的?”
德妃氣得臉色發白,一下子站起身來,眼眸陰冷,“賤婢,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譏諷於我?”
芸貴人瞧都沒有瞧她,慢慢地放下手裏的杯子,笑了笑,“姐姐難道不想報這個仇?任由那蕭寶珠把你攥在掌心裏?姐姐的秘密,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可不得了,皇上會放過你麼?”
德妃死死地盯著她,忽然之間身子哆嗦了起來,“你,你是芸妹妹,你真的是芸妹妹?”
她越看越感覺麵前這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哪還有平日裏芸貴人的畏縮老實?
芸貴人此時才抬起頭來瞧她,道:“德妃姐姐,我自是還是你的芸妹妹,隻不過,我想通了,我不能再這麼活下去,你瞧瞧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德妃皺著眉頭看她,道:“你說這話,我可不太相信,沒錯,咱們的身份被太子妃捏在手裏,但太子妃的身份,何嚐不是一個把柄?再者,都這麼多日子了,也並沒見她有什麼行動,她安安份份當她的太子妃,而我們也安分些,做她的母妃,這樣豈不是好?”
芸貴人笑了起來,笑得全身發顫,“德妃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些才好,她現在沒有發難,隻是因為她與太子才剛剛修好,又懷了身孕去,騰不出手來對付我們,皇上身體不好,聽聞沒多長時間了,也就還有個一年半載吧,到時侯太子兩夫婦接管了大周皇朝,她登了後位,你說她還會容忍你我這樣知道她底細的人嗎?”
德妃眼底閃過一絲陰影,沉吟了起來,“芸妹妹,你說怎麼辦才好?”
芸貴人道:“該怎麼辦,還得德妃姐姐拿個主意才行,蕭寶珠不是身懷有孕麼?這懷孕婦人麼,可最經不起折騰的。”
德妃臉上閃過絲了然,吃驚地道:“太子妃近日裏事事不順,夏侯薄更是腦間被人用金針施術,攻擊了皇上……”她手哆嗦了起來,“不對……不對,你沒有這份本事,你的醫術怎麼會那麼高?”
她驚疑不定地望著她,難道她以前是深藏不露?
芸貴人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姐姐,你隻需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忽然之間,德妃後退了一步,全身都開始哆嗦了,嘴唇變得煞白。
她僵直著身子站著,拚命地想要把腦子裏冒出來的那個念頭壓了下去,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多年之前,她明明看得清楚的,那人已經死了,故去了。
可她看著麵前這溫婉和順的芸貴人,雖然麵貌不同,但那奇異的熟悉之感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怎麼會,怎麼會?
她不停地問著自己,卻不敢露出絲豪的端倪來。
她知道那人的手段,知道那人的凶狠。
她咬緊了牙關,才能控製住了自己的嗓門,指甲直掐進掌心,才讓自己心神定了下來。